“宋哥,给陶先生再上杯好茶,要今年的新茶······”
“好嘞林经理,我马上就去!”
看到林熙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二楼的背影,已经怒不可遏的陶靖宇指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的大怒道:“你、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我要去投诉,要告你们······”
陶靖宇的怒火还在发泄,孟凡凯却不闻不问,反而看着林熙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中有异色闪动,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劝陶靖宇坐下:“陶先生,您先别着急吗,咱们可以慢慢谈······”
刚走进自己办公室,林熙就看到舒老坐在沙发上,把玩着那件让宋立拿上来的鲁班枕,而在舒老身前的茶几上,还放个黑色的不锈钢杯子,杯盖已经被拧开放到旁边,杯口中不断腾腾热气冒出,形成水雾慢慢上升,直到在空中消失不见。
刚走进办公室,林熙就闻到了浓郁茶香,只不过那茶香当中,略带些苦涩味道,并不如碧螺春茶来的清香四溢,不用想都知道,黑色不锈钢杯子里肯定是舒老每日不离身的功夫茶。
“咦,舒老,您今天怎么也来的这么早啊?”
其实也难怪林熙惊讶,别看舒老在典当行挂了个专业顾问的头衔,但自从上班那天起,没有一天不是晚到早退,俨如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油条,还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可今天倒是奇怪了,不仅孟凡凯超乎反常,就连舒老都来的这么早。
似乎是对手中的鲁班枕爱不释手,舒老继续把玩之余,头也不回的笑道:“怎么着,你小子还不许我老人家来早了?刚才在楼下看的那件玉器怎么样,看出什么门道没?”
听到舒老的话,林熙顿时怔了怔,心想舒老怎么会知道那件玉器,难道也是刚来没多久?可既然是这样,刚才都在楼下看到了,怎么也不出来指点两句!
不过疑惑归疑惑,林熙还是走到舒老对面坐下,然后如实回答道:“原来您都知道了啊,但要说那件玉器吧,其实我是看不太准的,虽然看起来无可挑剔,却总感觉不像是真的,要怎么说呢,就是觉得那件玉器有些太完美了。”
说到这里,林熙稍作沉吟了片刻,然后又斟酌的继续说道:“舒老您想啊,那件玉器是先秦时代的古玉,不仅是五沁色的,而且还被把玩的那么好,色泽明亮如新,如果我有这么件古玉器,肯定放家里当传家宝了,哪还能拿出来典当啊,就因为实在太像真的了,我才拒绝了那个人的典当要求,不过要说平心而论,其实我也看不出真假来,因为那件玉器的五沁色,尤其是血沁色根本不像染色技艺能做到的。”
事实上,林熙当时仅凭自己的学识去看,几乎能断定那是真品无疑,甚至他都想好跟陶靖宇商谈接下来的典当事宜,可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施展天眼异能确认无误,却没想到那件看起来是真品无疑的语气,竟然是个西贝的不能再西北的东西,虽说其玉质堪称商品,但却没有半点紫金色光芒,整个是现代的高仿品无疑。
可让林熙疑惑的是,既然是现代的高仿品,镂刻工艺和玉质做旧都很简单,但那五沁色的光泽和谐,丝毫看不出染色的痕迹,而且林熙还记得,如果是人工染色,沁色会给人以刺目感,远不如真正沁色的和谐。
将手中的鲁班枕放下,舒老拿起不锈钢水杯吹了吹,接着牛饮一口后,才缓缓说道:“还不错,看来你小子的确长进了,能看出真假就算很不错,要是换了别人来,就算是二三十年的老玩家,说不定今天都要打眼不可。”
尽管林熙早已经知道那件玉器的真假,但听了舒老的话后,还是忍不住惊讶道:“舒老,您的意思是,那玉器真是高仿的?可我看上面的沁色不像作假的啊。”
听到林熙的话,舒老顿时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刚才夸你小子长进,怎么现在又是一根筋,在古玩这行看东西,如果你越看越像真的,越看越不像作假的,那就证明你离打眼吃亏不远了,从古至今有多少大收藏家,败就败在太自信上面,那些伪造古玩的不良商人,正是看中了这点心理,才会肆无忌惮的大肆造假,甚至可以做到以假乱真,比真的还好的地步。”
舒老说的这些话,林熙又何尝不知,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蒙了眼的灯下黑,甚至他还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民国初年那会,还是在背景琉璃厂那里,有个出国留洋回来的洋学生,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古玩玉器,为此整日流连于琉璃厂,只要遇到对眼的古玉器,不论多少价钱都要买到手。
当然了,那个洋学生敢去琉璃厂蹚浑水,当然也是做足了功课,几乎是把所有古代玉器研究了个遍,尤其是对先秦和秦汉时代的玉器,比如玉璧、玉圭、玉剑和玉璜等等,他更是了然于胸,说起来更是头头是道,仿佛能把所有古玉器都装进脑子里似得。
仗着自己做足了功课,洋学生后来弄到手上百件古玉器,被他专门找地方收藏起来,并不时的沾沾自喜,以为是自己赚到了,每逢有亲朋来家中拜访,他都会带去参观收藏的古玉器,其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