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便是‘玉种蓝田’的来历,而且流传范围广泛,在蓝田县几乎是家喻户晓、烂熟于胸,只要有人进入蓝田县城,就能看到十字路口中央,赫然立着一块蓝田玉料,这块预料巨大无比,足足有两米多高,上面雕刻着著名作家陈忠实题写的四个红色大字“玉种蓝田”,仅凭这个题字就能说明这段传说在当地人心中的地位。”
说到最后,林熙故意停顿了下,然后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陶靖宇,继续说道:“我想陶先生作为这件玉器的主人,应该是听过这个故事的吧,是有意在考校我对不对?”
被林熙戳破心思,陶靖宇顿时目光闪烁打了个哈哈,再不敢有意考校林熙,反而转过话头回答了玉器本身:“林经理见识非凡,学识饱满,鄙人今天领教了,不过鄙人来贵典当行是做生意的,请林经理还是赶紧拿个主意吧。”
看陶靖宇知道收敛,林熙报以不置可否的微笑,然后再次拿起手中的玉器端详,他并没有急着验证玉器的传承来历,而是先看玉质的好坏。
虽然在古玉器的鉴定工作中,玉质并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可单据的分量还是举足轻重的,更何况是五沁色的古玉,哪怕是丝毫的玉质好坏,都能决定最终的成交价格。
用强光手电筒在玉器上面照射,林熙看见玉器表皮下有云翳状包体,再看玉质外面的蜡状光泽,林熙几乎能断定,这块蓝田暖玉的品质为上品,却并没有达到陶靖宇所说的极品,因为但凡是极品的蓝田玉,其外表都能达到玻璃光泽,而并非是林熙看到的蜡状光泽。
看完玉质过后,林熙又拿起放大镜对玉器的雕琢工艺进行端详,甚至对每寸纹理都看得十分仔细,足足有十几分钟后,他才将手中的放大镜放下。
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林熙并没有急着断定玉器的来历,反而将目光看向笑眯眯的孟凡凯,然后不知可都的笑问道:“孟鉴定师,你前面已经看过这件玉器了吧,你有什么好的看法么?”
听到林熙的话,孟凡凯顿时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稳坐钓鱼,当即回答道:“林经理,说句老实话,陶先生的这件古玉器,无论是玉质还是雕刻工艺,又或者是整体呈现效果和玉器上面的五沁色,都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可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我才有些拿不准,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经手五沁色玉器,可能经验还有些不足。”
别看孟凡凯说了这么多,却全都是没用的废话,等于把皮球又踢给了林熙,不管他是否真的看不准这件玉器,可他不想趟这个浑水却是无疑的,显然因为有了林熙的插足,不管他断不断定玉器的真假,对他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为什么?因为这件玉器现在是由林熙鉴定,如果由他出言断定,那不是抢了林熙的风头嘛,再说如果当着林熙的面被打眼,那不就证明他能力不足,以后在典当行的日子怕是会难过。
可如果不断定,又似乎显得不够尽职尽责,所以孟凡凯再三考虑后,决定把皮球又踢回给林熙,而且他的意思很明显:不管你林熙断定这件玉器是真是假,反正都跟我孟凡凯无关,有什么后果他也概不负责。
孟凡凯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逃过林熙的眼睛,心里头简直跟明镜似得,却还是看破不说破,甚至都没有急着表态,虽然他看这件玉器,无论各个方面都堪称罕见的真品,却也知道自己在典当行的地位特殊,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又是他在典当行上手的第一件东西,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除此之外,林熙进入古玩这行的时间并不算就,虽然对古玉器的鉴定已经足够了解,却并没有达到万无一失的地步,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用天眼异能看看在做判断。
随着天眼异能被施展出来,玉器也在林熙脑海中渐渐浮现,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林熙又不动声色的将玉器放回玻璃桌上,然后送回到陶靖宇身前,依旧笑容不变的说道:“陶先生,虽然我粗懂点古玩鉴定,或许可以拿去糊弄糊弄不懂行的,但在孟鉴定师面前,却有些班门弄斧的。”
顿了顿,林熙又继续说道:“我想陶先生也是知道的,孟鉴定师才是我们典当行的古玩专家,而且还是师出名门,既然孟鉴定师看不准您这件玉器,那我也尊重他的鉴定结果,咱们还是按典当行的规矩来,为了不给您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们典当行也为了保险起见,要不陶先生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兜兜转转这么大圈子,都快把陶靖宇和孟凡凯绕糊涂了,尤其是听到林熙大吹法螺,快把自己捧到天上去,孟凡凯心中既是得意又吃惊,吃惊林熙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可当孟凡凯听到林熙的结论后,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怪异,感情绕这么大圈子、说了这么豪华,是林熙什么也看不出,把所有责任又推回到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孟凡凯还自认为测出了林熙的身前,认为林熙虽然是舒老的高徒,却并没有多少真材实料,就跟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似得,否则也不会说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鉴定结果,明明什么都没看出来,却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推责任倒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