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瞬间乱了阵脚。她的理智消退的明显,也开始用四肢一起走路,甚至于已经不太习惯熟食。但因为饥饿而丧失理智,这还是第一次。她朝我狂吠着,大脑就是在那个瞬间宕机的,然后被她扑倒在地,手持的冰淇淋成为她的进攻对象。
几乎是死里逃生的安全感,我抚摸着她的毛发,然后慢慢爬起身来。在很多时刻,我觉得她已经消失,我在陪伴的,或者说是饲养的,有没有可能已经变成一只纯粹的狗狗。
但幸好,还爱吃那样的冰淇淋。
春天来的时候。
她的语言完全消退,理性也消退。
几乎是在没有防备的时刻,她朝着我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牙印和遍地的鲜血。
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我又一次习惯性地下蹲,这一次她的眼睛里展现出真实的恐惧,然后她连连后退。
疗伤过后,我在超市里兜兜转转,买了绳子和狗戴嘴套。可畏惧让我彻底止步,我愣神在门的另一头,听到她此起彼伏的狂吠,直到夜里很深很深。
我感觉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尽管她被限制了所有威胁的可能,可她的人性也无影无踪了。
彻底地,她变成了它,被我用着学来的,网络上驯化恶犬的方式对待着。
几乎是每夜都梦到她的音容笑貌,梦到她对我说:“就到这里吧,我知道的,你害怕狗。”
梦到她说:“它不是我,它不是我,它不是我”
把它锁进笼子里,我来到那个隔着车潮相望的那个街头,车还是那样汹涌地来来往往,还是那样不分昼夜。在一辆大货车将要驶过的时刻,我几乎迈出了一只腿来。冷不丁地被一个小女孩拉住,“大哥哥,小心车!”她笑的很灿烂,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巧克力冰淇淋。
然后我看到一个小男孩从街的那边走过来,带着青涩和面红,站到她的跟前。“那个你手上的冰淇淋看起来好好吃,是哪里买的啊?”。小女孩指了指街的另一头,那家我常常给她买冰淇淋的店铺。
在那个瞬间,觉得是来自她的指引,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我也阴差阳错地买了一只巧克力冰淇淋。
它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我本该如释重负的。
可我还是不断的哭,不断的哭,哭到我发现我的毛发掉在地上,
混杂着关于泥土的气息。
在没人能听到的瞬息里,我听到有人喃喃说:
“我来帮你剪掉它们吧。”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