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闻言,礼部左侍郎张安国怒骂道。
“突厥人这是什么意思?朝贡与否,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与他李君言有何干?不过一介下狱罪囚,如何有资格替大周说话!”
“陛下,臣以为,李君言说不得便是与突厥有所交易。瀚拔城一战本就离奇,任神机营如何悍勇,也绝无可能背后突袭五万大军,最后全身而退。”
“只怕当初一战,便是突厥故意让出,为李君言在大周造声名,好借着他的手侵蚀朝堂!如今一来,定然是听闻他被陛下察觉的消息,前来营救!”
“望陛下明察!”
该说不说,这个张安国倒是思维发散。
听了一句话,便将一个叛国的罪名扣在李君言脑袋上,好似恨不得他被就此斩首一般。
此时一直默然无言的苏靖却开口冷笑。
“张大人,你究竟在怕什么?怕李君言不死,出来之后,便要拿你开刀吗?”
“苏国公,话不可乱说!”
张安国大惊。
但苏靖依旧冷笑,只是沉声说道:“张大人也知道话不可乱说?”
“那你说李君言叛国,可有证据所在?”
“当初瀚拔城一战,我大周将士在外沙场饮血,日日生死一线间,你在何处?不过家
中风月饮茶,还有侍女寻欢作乐罢了!”
“老夫便是当初西征主帅,却被占不花用计困住,若非李君言,如何能有回来的一日?!”
“好,如此一来,你可要说老夫也有通敌叛国的罪名?!”
苏靖征战一生,少有败绩。
瀚拔城一战,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但此时为了李君言,也顾不得这些,自撕伤疤,怒斥道。
“李大人文武双全,一战将突厥打得魂飞魄散,直逼王廷之外,看着功名显赫,何人知道他经历过多少?”
“为了造出火铳,三日三夜,在工部库房中从不合眼,为了一战定局势,不惜翻阅堑涯,直抵瀚拔城后方,更是以三百将士,便截了粮草,杀入城中!”
“如此种种,但凡错了一步,他便早已身死!如今在你看来,这种种功劳,倒是成了他勾结突厥的证据?!明知道占不花阴狠,磁石明摆挑拨,仍要借此杀我朝重臣!”
“若是李君言一死,大周哀而万国贺,突厥,矮逗丽领兵杀来,我与秦国公老了,再难前去,张大人可要前往御敌?”
“一句话,若要杀李君言,不如先杀我,也算是给突厥的一份大礼!”
苏靖虎目圆瞪。
纵然此时年岁已长,但仍
有上将威风。
一番话说的张安国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未曾想过因为这件事便杀了李君言,不过是找个理由,让他在大天牢再待一段时间罢了。
张安国很清楚。
苏靖与秦海老了,许云锦如今又心事重重,与李君言曾经的婚约,也让这位年轻一辈武将第一难以得到信任。
若是李君言真的身死,那些被他震慑的众人定将反扑而来。
到时候,朝中有何人能应付?又要死多少人?
这般浅显的道理他怎会不知?不过是佯装罢了。
反倒是如此苏靖将话说穿,立下通牒。
将一切扯到台面上,若是张安国再多一句嘴,定然要被打上谋害大臣,与突厥勾结的名号。
到时不说朝臣,就算是百姓的唾沫,也能淹死他。
“够了!”
正当场面尴尬之时,李玄武忽然怒吼道。
“这是朝堂,不是尔等争吵的街头!”
“陛下!”
眼看李玄武发怒,杜不明与公孙有疑对视一眼,上前说道。
“苏将军所说并无不妥,李君言虽然有傲气,但也曾为国鞠躬尽瘁,若是冤杀忠臣,百姓不服,民心尽丧,悔之晚矣!”
正当所有人以为杜不明要为李君言说话时,前者忽的话锋一转,又
说道。
“不过张大人所说,也并未有太大错漏,只是如今不好定夺。”
“如今李君言罪名未消,仍不能起复,苏秦二位国公又年事已高,并非征战之日,臣保举一人,可替李君言接待那突厥来者。”
“何人?”
李玄武一挑眉头,问道。
“许云锦。”
杜不明沉声道。
“许将军在朝中武将内,只在两位国公之下,那俺答生性凶狠,战功赫赫,却不知许将军不差分毫。又曾是神机营副指挥使,有她执掌,神机营也能安分些。”
“当初天寿宫内,李君言便是与陛下针锋相对也不肯成婚,足以说明他们二人并无关系。”
“请陛下下旨,令许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