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遭瘟的小白脸,要死啊!再闹出动静试试!?看老婆子我不”
王婆子咒骂的话刚喷出一半就蓦地消音,如同被拧住脖子的鸡,脸上的神情滑稽无比。
她与朱冬月站在四楼楼道口,看到前面的画面彻底懵了。
哐——!
哐哐——!
昏暗的楼道内,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停,光线森白,青年面色阴冷邪异,正举着砍骨刀,狠狠劈向403的门板。
那样子,就跟疯魔了一样。
“娘娘”
朱冬月双腿打颤,哆哆嗦嗦地拽了下王婆子的袖口。
王婆子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低声喝骂:“蠢货叫什么叫!给我闭嘴!”
她心里也跟着打鼓,生怕这不知为何变成疯子的青年拿着刀朝她冲来。
但就在王婆子话音落下后,她们二人惊恐发现,回荡在楼道内刺耳的砍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现在楼道内静悄悄的。
王婆子喉骨滚动,咽下一口浓痰,僵硬着脖子缓缓抬头。
只见青年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们两人。那双无机质的漆黑眼眸里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但惨白的面庞上却朝着她们勾起夸张弧度。
昏暗楼道内,明灭闪烁的灯光下,青年映在水泥地上的影子好似也跟着扭曲狰狞,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王婆子与朱冬月两人只觉头皮轰地一下炸开,她们腿脚发软,扶着墙壁赶紧朝楼下跑去。
“真吵真吵真吵真吵真吵!”
“原来是你们在吵!”
青年拎着锋利的砍骨刀,抵在发黑的墙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痕迹,发出刺耳声响,缓缓朝她们二人方向逼近。
朱冬月听到青年嘶哑诡异的声音,跑到楼梯口时不由回头看了眼,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青年拎着刀追了过来,小腿打颤,差点直接摔下楼梯,多亏她眼疾手快抓住满是灰尘的上锈扶手。
但还不等她平复心跳,身后刀尖划过墙壁的刺耳声越来越近,她抬眼一瞧,王婆子已经快要窜到三楼了!
她也赶紧扶着楼梯,跌跌撞撞往楼下跑。
“大勇啊!!!”
“大勇!!!快给娘开门!!!那贱人小白脸疯了!!!”
王婆子一口气跑到203,疯狂拍打门板。
听到王婆子喊叫声,张大勇一脸不耐起身,胳膊疼得厉害,拉开门骂骂咧咧道:“艹!叫什么呢!我他妈还要休息!”
王婆子一个闪身进来,就要将门关上,也不管外面女人的死活。
“娘!!!等等我!别关门!!!”
朱冬月赶紧将胳膊伸了进去,想要挡住门,但下一瞬,一声凄厉惨叫就从她嘴里发出:“啊啊啊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啊啊啊啊啊!”
王婆子又关了两下,见她的胳膊一直挡着,又瞧见楼梯口处出现一道长长的影子,只能一把薅住朱冬月的头发,将人拽了进来。
朱冬月还在哭天喊地的嚎着:“胳膊,我的胳膊”
王婆子拎着她的脖领子抡圆了胳膊,上去就狠狠抽了她两耳光,凶狠骂道:“没用的贱人,闭嘴!再嚎给你扔出去让那疯子剁碎!”
朱冬月被打得眼冒金星,直接摔倒在地,捂着好似骨裂的胳膊不住抽搐,下身溢出淅淅沥沥的黄水。
一旁的张大勇脸上闪过嫌恶,狠踹了女人一脚,不耐烦问道:“娘,你们怎么慌慌张张跑回来了?那小白脸怎么把你们吓成这样?”
江时提着锋利的砍骨刀,就差一步下到二楼时,敏锐察觉到头顶有一道恶心下流的窥视视线,他眼底满是癫狂狰狞,猛地抬头捕捉到那个一直偷窥他的恶心该死的家伙。
瞳仁漆黑像皲裂的蛛网一样,逐渐漫溢至他的眼白,里面充斥着令人心悸的阴晦恶毒。
只这一眼,便让那个脸部挤在楼梯缝隙偷窥的中年男人浑身汗毛倒竖,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任凭他如何用力想要将头从缝隙中拔出,都毫无用处,就仿佛他的脸长在了那锈迹斑斑的楼梯缝隙中!
江时的视线穿过楼层缝隙,看到中年男人惊恐挣扎的滑稽模样,脸上笑容越发夸张靡丽,眼底的恶毒几乎沸腾溢出。
但很快他又被王婆子一家发出的令人心烦的嘈杂声吸引,移动步伐。
王婆子一家还在屋内吵嚷叫骂。
张大勇不信邪想要出去,但被王婆子死死拦住。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的门板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墙灰都被震落几许。
王婆子浑身猛地一颤,紧紧抓住张大勇双臂,嗓音发抖:“他来了!那个小白脸疯了!快,快报警!!!”
朱冬月捂着好似被夹断的胳膊缩在墙角,眼神怨毒地偷偷扫视王婆子,但在门板被劈砍发出的巨响中,也不由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