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五六天闷气的凌晨差点没得抑郁症,还是刘凝拉上他去沁芳园听戏,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做打唱念,秋游梨园。
北海府盛行的是即墨柳腔,还不是后世的那种,而是它的前身。
柳腔不同于昆曲的婉约,不似京剧的大气,不像秦腔的雄阔,是一种揉杂了南北风格,又带有自家地域的独特腔调,凌晨不太懂戏曲,只觉得听着很有韵味。
由于现在大致处于平行时空的南北朝——隋唐时期,所以什么《牡丹亭》、《桃花扇》、《玉簪记》都还没有出现,不过《木兰行》倒是已经出现很久了,而且还被搬上了戏台。
从年方十三的小霜踮起脚尖扶在栏杆边往下张望,就能知道花木兰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有多大的的吸引力。
常年的战争行动,使得各地男丁锐减,女子负责全家生产生活的不在少数,至于从军的,也不是没有。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而生活就是这样,不论性别,不分年龄,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
嗐,不想那些糟心事,听戏~
石阶绿藓,围墙斑驳,丝竹悠扬,和弦入梦。
太惬意了,惬意的让凌晨闭上眼睛睡着了。
“少爷,少爷。”
迷迷糊糊被摇醒的凌晨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见刘凝坐在一旁别过脸望向另一边,尴尬的快要扣出三室一厅了,他连忙坐起身来,茫然的望向一旁的小晴。
咦?她后面这谁啊?
小晴回头将身后的一个小丫头拉到身前,小丫头哭的眼睛红肿,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
“你朋友?”
凌晨疑惑的向小晴发问,小晴摇着头说道:“让她自己跟少爷说吧~”
凌晨又望向泣不成声的小丫头,脑海里回想了半天,还是不认识。
“我……我家姑娘……被……被坏人欺负了……”
受欺负了去找济州官衙的差役啊,找我干嘛?
见凌晨还是一脸茫然,刘凝在一旁轻声提醒道:“这位妹妹说自己是温怜姑娘的贴身侍女,是她家姑娘叫她来寻你的。”
凌晨更懵了,他看着刘凝无辜的辩解道:“我不认识什么温怜啊,温宁我倒是熟。等等……温怜?怜……”
他立刻转过头看着那小丫头问道:“杏香阁的怜儿姑娘?”
“呜呜呜……嗯……嗯!”
凌晨释然一笑,对刘凝解释道:“就是徐朗那小子心心念念想娶进门的那个清倌人。”
刘凝无语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推着他的肩膀说道:“还不快去!”
“哦哦哦哦~走走走,快走!”
这位怜儿姑娘的大名可真是如雷贯耳!凌晨早就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能把徐公子迷的神魂颠倒。这会子徐家都在京城,这位怜儿姑娘孤苦无依,受人欺凌,正所谓朋友妻不客气…啊不随便骑……啊呸!不可欺!不可欺。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徐朗的女人?是真不怕他从京城提着刀回来拼命啊!
杏香阁外早就聚拢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里面的吵嚷声大到在街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凌晨刚一个箭步踏上台阶,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啪!”
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身边的随从们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就拦!”
骂完他一刻不停的就进了门内。
他本身就带着八个威戎军的壮汉,小晴也去找袁小狗了,府衙的官差前两天刚在他家喝过酒,放眼整个北海府,谁特么敢动我凌霸天?
拿牢饭噎死你啊混蛋!
拨开一堆舞女嫖客,凌晨径直来到怜儿姑娘的房门前,那龟公是认识凌晨的,知晓他是徐朗的好友,连忙迎上来,一个眼神打过招呼后,就弓着身子把凌晨往房间里领。
房间里有一股很淡的胭脂味,有点像茉莉,此刻场面一片狼藉,桌子上的杯子茶壶早已碎裂,满地都是散落的花枝和瓷器碎片,鹅黄色的帷子也扯落在地上,卷画撕成两半,水粉盒子也倒扣在窗边台子上。
凌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得亏今天来的是他,要是徐朗来,今天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哎呦!崔公子!万万不可呀!怜儿是京丞徐大人的公子徐朗的心头肉,您弄这么一出,奴家会被打死的呀!”
田妈妈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一个衣冠不整的男子粗鲁的将她一把甩开,毫不在意:“莫说是区区京丞之子,便是那京丞亲自来了,也奈何不了本公子!快些滚出去,惹恼了,连你一起玩!”
“哎呀呀……”
田妈妈听的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刚巧踩到一块断木椅上,一个身形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凌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田妈妈回头一看是凌晨,顿时脸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