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承寅摸着腰间的绿荷包,做工不是很好,但绣着金边的字体很端正。
想来花了不少时间。
他昏迷的时候,她时时刻刻都在,应该没睡个好觉。
他费力的侧头看黎姝。
黎姝正眺望远处的蓝天白云。
他抿了抿唇道:“这几日你应该很辛苦吧!”
黎姝看向他,含笑摇头道:“因是殿下,妾身不觉的辛苦。”
“以后你就无需那么辛苦了。”
黎姝闻言也只是很淡的笑了笑。
凤承寅伸手拉住黎姝的手,他摩挲她的手指,低低道:“往后要照顾好自己。”
“孤给你留的东西足够你过完这辈子。”
“姝儿。若有幸遇上让你万分心动的人,可一定要抓住了。”
“孤……只能陪你走到这了。“
凤承寅的话让黎姝动容。
她知道凤承寅有凤承寅的不容易。
皇家困了他一辈子。
他想换一个活法,也是应当的。
她也不想成为他的羁绊。
“殿下也是。”
凤承寅听后笑了笑,没在说话。
他有些累的松开她的手,望向与黎姝看的同一片天。
他低低道:“天很蓝,云也很白。”
“嗯,真好看。”
黎姝落了话,也望着那片蓝天白云。
————
凤承寅安安静静的去了。
在这日的清早,坐在轮椅上无声无息的去了。
他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遗憾。
全太子府的人都跪下,送了凤承寅最后一程。
太子薨逝的消息很快传入了宫。
皇后听到此噩耗,没扛住,直接晕倒了。
黎姝成了那个最坚强的主持丧仪的女人,前前后后忙碌着,指挥着。
来悼念的宾客并未看到伤心欲绝,寻死觅活的太子妃。
而是一个里里外外忙的焦头烂额的太子妃。
他们甚至没看到穿着孝服的黎姝掉过一滴眼泪。
太子的两个孩子凤麟允和凤柔珊就跪在灵堂前,懂事的没有吵闹而是烧着纸钱。
悼念了三天,前前后后和尚尼姑道士做法各两场。
黎姝铁打的身子强撑到盖棺那天。
那天皇后和景文帝来悼念。
皇后这个人就是奇奇怪怪,是相当矛盾的。
她也听了关于黎姝的一些言论。
然后将黎姝叫到了大堂。
皇后屏退了所有人,就是怕人听到两人说的话。
“太子妃!”
“寅儿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而你怎么对的起寅儿的深情。”
“寅儿走了,你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你不哭不闹,平静的好似死的不是你夫君,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有没有心!”
“亏寅儿处处为你考虑,还写了放妻书,放你能另结良缘。”
黎姝:“???”
黎姝看不懂皇后,是一点也看不懂这个母亲。
见她靠着棺椁哭丧,好似要将这辈子的苦楚全发泄出来。
她冷静的看了一会,沉声道:“母后,何苦惺惺作态呢?”
“什么意思?”
“母后觉得呢什么意思呢?”
“你话里有话,在讽刺本宫?”
黎姝闻言很大胆的承认:“是!”
“母后,明人不说暗话。皇家那点腌臜事,不是过去了就没人知道了。”
“当年知道的那些人虽被灭了口。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
“儿媳原本不想说的。但殿下出殡的日子,是母后指责儿媳的不是。”
“那儿媳也不会客气。”
“哪怕今日掉了脑袋,儿媳也要为殿下说一句公道话。”
“皇后娘娘,您在高位上太久了吧!早已忘记很多年前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是谁将你推向皇后的宝座,又是谁替你稳固了这皇后宝座?”
“是殿下对吧!”
“襁褓里不知的殿下是推手,将您推上皇后宝座,稳固了地位。”
“换句话来说殿下是皇后的贵人啊。”
“可皇后在做什么?”
“殿下小小年纪没有母乳喝,将其丢给我娘,寄养在黎府数年。”
“皇后在得子的时候,殿下才回到皇后身边。皇后可曾给过好脸色?可曾给过殿下一丝丝温暖?“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后太过忘恩负义了吧!”
“做为皇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