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伴。一旦戳破窗纸,再无回旋余地,万一老死不相往来,岂不悔之晚矣?
“行就行,不行也就死心了。”
“你多大,我多大?沉没成本我受不了。”费娅盯着监视器屏幕,手下动作有条不紊。
“或者让顾璇帮忙说说?他可是谈判专家呢,我跟人吵架,每次都是他调停,要不然,早闯出大祸了。真的不是吹牛皮,他想让我去北京,都没直说,我就颠颠的跑过去了。他来新加坡,临走的时候摘了自己的手表,给我留个纪念……”
“卡地亚嘛,也就十几万而已。”
“什么牌子是重点吗?重点是他那手表是一模一样的一对儿。他也还是没明说,这是我后来打听到的。他把其中一个给了我,让我自己去发现其中端倪。就好比说书人留了个扣子,想知道下文,就还得再来找他。”
费娅理了三遍其中逻辑,人家只是给了一点点颜色,梁时雨就开上染坊了,四川追到北京,北京追到新加坡。既然追了两段,就说明中间出了岔子,怪不得顾先生不肯给她当病患家属。
她故意呛声:“既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会不会是你过度脑补?”
梁时雨很想感叹一声,其实她自己也不是没有过怀疑的。不过,总要试试,顾璇这种人属狗的,惯着他,他咬人,欺负他,他就老实了,但心里总有怨气,更何况,我又不舍得欺负太过。
她浅浅抿了抿嘴角,自己给自己信心:“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弦外妙韵,你一老外,你不懂。”
费娅沉默一瞬,想想刚才在手术室外看见顾璇的样子,他真的是出于同事道义来的吗?
想想真让人神伤,我不如梁时雨勇敢主动,欧阳也不如顾璇肯给机会。
“顾先生真的有如你所说的擅于玩弄感情,rry,把握感情?”
梁时雨忍住心脏灼烧的疼痛,眼珠子一转,突然把话收了回来。
“啊其实……他蛮不喜欢我多管闲事的。我刚来,还是先别惹他生气。”
费娅美丽的大眼睛眨啊眨,碧绿的眼仁犹如迷路的小动物般困惑无助,刚有希望又失望,这谁受得了?
“帮帮我吧,我介绍你加入老师的课题组。”
手术室外,顾璇拿了两杯咖啡,自己那杯不喝,给niko的那杯,对方也不喝,修长的指尖擎着小巧的瓷杯,像大理石雕塑一般完美。
“您是不是复姓欧阳?是不是覃教授拜托您为我治疗?”
niko略略颔首,承认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但不想多说什么。至于故友之托,他解释说顾璇的手腕旧伤涉及神经修复的部分,需要应用荧光显影技术,目前市面上的二代手术机器人设备无法搭载,只有他的团队能实现。
当然,换个角度考虑,顾璇是用自己给第三代系统做应用测试。
顾璇牵挂着手术室的梁时雨,自己的旧伤再等等也无妨。
“反正也等了七年,不着急。等她做完手术,我还得照顾她一段时间,过后再看吧。”
niko喝了一口咖啡,忽然问他:“听说你争取过这里的行政副院长,是打算代表股东利益监督我?”
也没必要这么尖锐吧……
顾璇一阵尴尬,不太好意思的说,当时只是鸵鸟逃避走投无路的决策,没想过那么多。
“有段女士的关系,你是会更相信我,还是会更排斥我?患者的态度,也是需要评估的风险。”
“是覃教授的面子,您才会给我机会,我当然相信您,和其他人没关系。”
顾璇却想起另一件事。
“听说孟河是您的弟子?”
欧阳教授摆摆手。
“不能算是。只是条件交换,短暂为他提供庇护。”
在人民医院,升得快不代表坐得稳,欧阳教授没有雄厚的背景,只能忍得一时,得到橄榄枝,立刻就走了。
顾璇有些诧异,孟河说起这段一语带过,说是家里人给他安排的欧阳教授这个靠山。原来他是骗自己的。
自己从前不了解情况,和梁时雨吵架,还为他说话,怪不得梁时雨那么生气。
“多问一句,您对梁医生的了解多吗?她从前心脏的问题有发病过吗?”
niko手机响了,是被请去会诊,也无法多说什么,只是告诉顾璇,梁时雨从前在人民医院也是飞扬跋扈的一号刺头,和孟河没太大差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覃教授是覃教授,梁博士是梁博士,即便是师生之间,行事风格也可以天差地别。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如实告知。”
顾璇眼中热切的光熄灭了,没有了继续沟通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