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滩涂下地五寸,挖出一具尸体!
浑身漆黑,还散发着一股焦臭味,极其的恶心人。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浑身漆黑,消瘦如柴,依稀可看出生前是个灵动的女孩。
现在,死状和那绿壳的蛊虫一模一样。
“呕!”陈默一偏头就吐了。
楚柯忍着恶心,徒手将“黑尸”从沙土里刨出来,拖到了塞赫的面前掩着面问:“你瞧瞧,是这个吗?”
原本死气沉沉的塞赫双眼一下子瞪圆了,眼里蓄满了泪水,嘴唇不住的颤抖着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你了。”
塞赫伸手去抚摸女孩的脸,摸到的却是一手焦糊糊的粘液,气味难闻。就连塞赫也忍不住吐了,边吐边哭泣,声音越发嘶哑。
楚柯脸色沉了下来,问:“她是穿过冰墙的钥匙?”
“怎么可能?”陈默抹一把嘴,不可置信的问。
“是。”塞赫实在的回答了。
陈默当场就震惊,她幼时就算是翻遍父亲的驴皮笔记,也从不曾知晓死人会成为开启墓室中下一门的钥匙,简直时令人匪夷所思。
“如何穿过?”楚柯此刻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塞赫撑起身子,吃力的坐起来,从
腰间掏出一样东西。是个非常小巧且精致的玩意儿——八孔陶笛!
通体碧绿的陶笛是玉做的,陈默惊了。那是一块最大的祖母绿做的,市价起码10个亿以上。塞赫居然身藏这么值钱的宝贝,为什么还留在天亘山脚下当一个普通的藏民呢?
他嘴角溢着惨淡的笑容,说:“这是当时她留给我的。她将自己做成封地尸,这是能够催动她的信物。”
“她……将自己做成封地尸?”楚柯都惊了,当即太阳穴一阵酸痛,脑海中浮现《毒经》里最毒的药!
那就是人!
师父留存的另一半毒经里是世上最罕见的毒,《毒经》中记载,世上最毒的便是人!还有一种毒物远胜过任何蛊虫,毒草。就是人在死前怨气恨意蓄积到一定程度上,身体就自然迸发产生的毒素。可利用外物将其激化!
楚柯环顾整个墓葬后,揣测到这女孩怕就是利用墓的先决天然条件,引了极凶的气运来激化了自己,但往往这样会加剧痛苦的。
“这么说来,这堵永远无法消融的冰墙是她做的?”楚柯已然心中确信了。
以他通体的真气烈焰热度,居然无法融化。或者说融
化了再结冰,这是不正常的。
但如果是用风水和血骨下了这样的诅咒,那便说的过去了。
“是,她为了救我出去牺牲了自己。”塞赫说完,眼角溢出晶莹的液体。那玉陶笛放在唇边,低声吹响时,笛音沙哑低沉,带着无尽哀怨的悲伤感。
焦了尸体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冰墙里走。
楚柯戳一下发愣的陈默,催促说:“快着点,和她并排进去。”
三人并排朝冰墙里走,陈默亦步亦趋,只是低头的一刹那,眼底掠过震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三个人靠近冰墙时,它自己融化了。
青铜室就这样展现在几人面前,黑尸像是完成最后解锁的命运,软趴趴的跌倒在地。
塞赫不顾一切,爬过去,拼尽气力喊:“别!别!求你!”
陈默也像是突然不怕她恶心了似的,蹲在地上抱住她,一直摇!边摇边问:“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陈家的手串?”进来时,她低头看到尸体手腕上挂着一串黝黑的珠子,每一颗上都镌刻着不同的梵文。
旁人认不出不打紧,陈默一眼就认出。
那是虞美人一派陈家特有的象征!梵天珠!
“你是陈家
的人吗?”陈默问。
“你放开她,她早就和你们陈家毫无瓜葛。”塞赫好似突然有了气力,一把狠狠推开陈默,搡的她跌坐在地上,一脸怔愣。
这一幕,是楚柯万万没想到的。
忽然间,青铜室内那根笛子,不吹自响!
长笛的声音变得犀利铿锵,刺的在场除了楚柯以外所有人都耳膜撕裂,发出疼痛的嘶哑声。
“楚哥,救我们!”陈默抱着脑袋疼的打转,这次她说的不再是楚哥,救我!而是救我们!
他眉心紧皱,看一眼那长笛。笛身泛着通体的黑气,乐曲越激进,他们的痛苦就越深。
一定要阻止它响!
楚柯反手想去捏住它的笛孔。可惜的是,一靠近它浑身就着火了!
居然烫得连楚柯都无法靠近。他定神蓄着内力,让自己热起来,再去抓。
这一次,虽然烫。可他怎么也不会放开!
“陈影!”身后塞赫尖叫出一个名字,陈默怀中的尸体猛地烧了起来,吓得她一瞬间脱了手。赛赫飞快的爬到跟前,一次次想扑灭她身上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