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被扑灭,钱郎中的尸体也被抬了出来,早已烧的不成样子。
黄帧带人又勘察了一下现场,毫无意外,同样没发现有用的线索,凶手处理的很干净。
“大人,登甲巷发生了凶杀案!”这时,有卫兵来报。
什么?
又一起凶杀案!
几人均心头一凛。
“走,去看看!”黄帧阴沉着脸,一夜间发生两起命案,京都城很多年都没有出现如此恶劣的事件了。
登甲巷并不远,离被烧的钱郎中家只隔了两片街区。
几人匆匆赶往,还隔着很远一段距离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是陈渊老先生的家!”几人推开房门,赫然发现正是陈渊躺在血泊中。
秦铭蹙眉,陈老先生品行淡泊,是一位高雅的老儒生,平日里又会与谁结仇呢?
他门人弟子众多,德高望重,不仅学识渊博,还是姜国有名的书法大家,就连秦铭小时候都在其门下聆听教诲,深受启蒙。
“是他们干的。”黄帧俯下身仔细检查后,给出判断:“刀口与钱郎中脖子上的一致,出手的是同一个人。”
“他们为什么要杀一个老儒生,难道陈老爷子也与军中贪腐一案有关?”瞿让疑惑道。
黄帧摇了摇头。
刑部明察暗访许久,可以确认陈渊并没有参与军中贪腐。
然而,也正因为这样才更让人费解。
明明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老儒生,那些人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其中隐藏了什么?
黄帧思忖,道:“或许,是他们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扰乱刑部的调查方向。”
“好生恶毒,天子脚下都敢随意草菅人命,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瞿让握紧拳头。
“他们越疯狂,则就越能证明刑部的调查方向是对的。”秦铭沉吟道。
黄帧点头:“国公大人所言极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确认钱郎中是否还有亲人在世。”
夜已深。
出于安全考虑,瞿让特让兵士暗中护送黄大人回府。那些人一夜间就残杀两条人命,狠辣至极,保不齐就会对黄帧下手。
秦府。
密室内。
“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瞿让挠了挠头。
秦铭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盯着他。
瞿让硬着头皮,说道:“北境一役,疑点重重,我想很多人都怀疑过。”
“哦?那瞿大哥认为都有哪些疑点?”
瞿让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秦家军骁勇,哪怕面对二十万北蒙大军,也断然不该全军覆没,总会有人突围出来。可是,这四年来,不论怎么寻找,也只发现钱郎中一人而已。”
“还有呢?”
“秦彝老将军身经百战,根本不会选择在绝龙岭与北蒙大军展开厮杀,那是一处绝地,无险可守,秦老将军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秦铭点头,示意他继续。
“绝龙岭地处北蒙边界,即便北蒙大军想一口吃掉五万秦家军,也断然不会采用火攻这种自断根基的打法,毕竟北蒙赖以生存的便是茫茫草原。”
“这些都是你想到的?”
“没错!我虽比不上你小子,但脑袋瓜也绝对好使,聪明着呢!”瞿让正色道。
秦铭给了他一个你看我信不的眼神。
“还不说实话?”
他大囧,嘿嘿一笑:“咳咳咳,那些确实不是我想到的,都是綰亲王殿下说的。”
“派人暗中保护黄大人也是亲王殿下吩咐的吧?”秦铭才不相信他能有那个脑子。
瞿让长叹一声,道:“和你们聪明人做朋友就有一点不好,藏不住一点秘密!”
秦铭起身,郑重道:“你不该参与进来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瞿大哥身居要职,深受朝廷器重,只要不把我要做的事说出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又何必卷进北境战场的纷争中。”
“你这是什么话!”瞿让顿时有些生气,道:“我虽然只在秦家军待了一年,但心中亦十分敬重秦老将军的忠义,岂能坐视!”
“你可知其中的凶险,北境旧事可能牵扯到了姜国皇族,甚至是当朝陛下。”
“忠义在于心,若人人都畏惧,只求自保,那天理公道又将何在?”
秦铭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一拜。
趁着夜色,秦铭目送瞿让远去,长长一叹。
他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内心纯粹,若无十足的把握,秦铭并不想他以身赴险。
与此同时。
庐州。
“驾!就在前面,给我追,斩尽杀绝,一个也不能放过!”
夜色下,一辆马车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