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大理寺的人都再关关放出来。”
穆靳柯瞬间呼吸都紧促,转头瞪了季慈一眼。
季慈被他瞪得莫名其妙。
好久才反应过来,他不会是觉得自己没有规束好李稷吧?
何等冤枉!
季慈不着痕迹瞥了李稷一眼。
这里,就他站得最稳当。
“王上,朝廷还需要用人。”
季慈小声提醒了一句。
穆靳柯的脸色,终于在这句话出口之后,消散了一点青黑的神色。
“王上,拿下安国就回来罢,别打太久了,朝中人都得罪遍,从他们嘴里扣出来军饷,怕是不容易。”
李稷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翻身便骑在了戟奴的背上。
戟奴马蹄微动,逼得穆靳柯往后面退了两步。
这一退,脸上又变得和锅底差不多黑。
穆靳柯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季慈,“看着点王上。”
季慈朝他龇牙一笑,“穆大人不记得我是从穆国来的?太信任我可不好。”
下一刻,季慈也翻身上了马。
她比李稷的速度还要快些。
运送粮草的队伍已经走出去一段路,她是为了等到穆靳柯回来才滞留了几日,这下,可得将队伍先追上。
“一个两个,没谁省心。”
穆靳柯站在城墙上,看着军队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在说谁。
身边侍奉的宫人,只当自己没有听到。
肯定不是在说王上和季大人,对吧?
粮草和主力部队离得不远,但也不算近。
安国的使节来了不知道多少个,说是想要同景国和平解决,不愿挑起战争,让百姓受苦。
李稷的回答是,来多少个,杀多少个。
安国如今掌权的,仍然是燕叔,按理来说,这件事其实有最容易的解决方案。
那便是绑了安鄢伯与燕夫人,送来景国大军跟前。
可其一,安鄢伯毕竟是安国的国主,这一朝,将国主都送出来了是什么道理?
至于另一个道理嘛,燕叔其实也舍不得让燕夫人赴死。
安国只有一个使者活下来了,因为他识时务,向李稷传递了安国国内是这么个情况。
季慈知道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