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周时宴已经知道陆淮清是他的亲生父亲了。在他七八岁时,母后便告诉了他真相。
其实周时宴并不惊讶,他之前就猜测到了。不说母后和身为臣子的父亲关系亲近,这一点就值得令人深思。他又长着一张和陆淮清相似的面孔,更令他心生怀疑了。
陆淮清从小就教他习武,在母后因他贪玩不想练功而要惩罚他时,陆淮清便会站出来为他说情。他能感受到陆淮清对他克制的情感,每次望向他的眼神总是慈爱的,让他忍不住去主动亲近。
“你想去就去吧,多带点侍卫就行。”沈若黎欣然答应了。
之前沈若黎不让儿子和陆淮清一同出现在人前,就是怕别人起疑。但这几年陆淮清因操心劳累,脸庞沧桑了不少,加上他又特意蓄起了胡子,跟儿子没有那么像了,她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谢母后!”周时宴的声音里透露着喜悦,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军营呢。
第二天一早,周时宴便和父亲陆淮清来到了京郊的军营。
远远的,军营的李将军就看到了陆淮清身旁站着一个半大的小子,不由得心生疑惑,他也没听说陆大人有儿子或侄子的啊,这人谁啊,竟有如此大的面子让陆大人亲自领来了。
等走近了,李将军定眼一看,好家伙!竟是皇上!
他匆匆地跑了过去,双膝跪下行礼,“参见皇上!微臣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
“李将军快快请起,不必行如此大的礼。朕只是微服私访,继而没有通知罢了。”周时宴虚手扶了一把。
“谢皇上!”
李将军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谄媚地说道,“皇上,需要微臣带路吗?”
还没等周时宴说什么,陆淮清就开口了,“行了李将军,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皇上这边由我负责就行。”
“陆大人——”李将军刚要出声反驳,就被打断了。
“陆大人说的是,朕这边用不到李将军,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必跟着朕。”
说完,周时宴便和陆淮清离开了。
“恭送皇上!”
李将军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气愤地咬了咬牙。平时也不见陆大人这么积极过,一见到皇上来了,眼巴巴地往上凑,还不让他跟着,是生怕他抢了风头吗!
“杀!”
“杀!”
“杀!”
训练场上,将士们手执长枪,正热火朝天地操练着。个个身着盔甲,威武雄壮,如同刚出山的猛虎般凶猛。
霸气的杀声震耳欲聋,在整个营地里回荡着,仿佛整个地面都在为之颤抖,听的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冲到战场上,与敌人战斗个你死我活。
周时宴看到这一幕,内心激动无比。他有预感,大周朝的这支铁骑定会所向披靡、踏平胡人的尸体!
他扭头看了看身旁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与崇拜,一想到这支军队是父亲费尽心血训练出来的,它将战无不胜,周时宴心里的激动之情难以掩饰,“父——”
“陆大人!有你是大周朝之幸、是百姓之幸啊!”周时宴连忙改了口,暗暗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儿就叫出口了。
陆淮清慈爱地看着比他低头了一头的儿子,开口说道,“皇上谬赞了,为皇上、太后娘娘做事是臣的荣幸,臣定当鞠躬尽瘁!”
一年后,边境战事再起。原来是胡人不满原先的求和条约了,再度进犯边境,要求重新拟定条约。
金銮殿上,历史总是不断的重演,却又不是简单的重复。这一次大周朝将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陛下,太后娘娘,如今我大周朝国库充盈,国富民安,兵强马壮,微臣以为反攻的时机到了,微臣主战!”
保皇党的林大人又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但与几年前的态度完全相反。
“是啊,如今我大周朝国力昌盛,为何要怕那胡人!”
“是啊!说的没错!我们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
朝堂上,众臣们开始窃窃私语,一片赞同的声音里也混杂着一两句反对的话语。
“唉,难啊!这么多年都没有赢过啊!”
“胡人凶残啊!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但大多数人还是表示了赞同,因为他们知道,太后娘娘这次是一定会主战的。
“微臣主战!”
“微臣主战!”
……
“好!”
“堂堂大周朝的将士们岂能一退再退!也是时候让胡人看看我们周朝人不是好欺负的!”沈若黎的声音铿锵有力,久久回荡在金銮殿上。
“众卿可有主帅的人选?”
“启禀太后娘娘,微臣推荐陆淮清,陆大人。陆大人这些年一直在军营操练将士,在军中颇有威望,是主帅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