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裴景珩正专心致志地批改奏折,一心想赶紧处理完政事去陪小女人。
“殿下,不好了!侧妃娘娘中毒昏过去了!”福来急忙忙地冲到书房,连礼也顾不上行了。
裴景珩瞬间感到惊慌失措,心脏抽疼得厉害。霍地起身,一路狂奔,发冠掉落了,头发散了,也不敢放慢脚步,再也没有昔日的清冷淡漠了。
“阿黎!阿黎!”他焦急地喊着,像是那失去伴侣的孤狼,渴望得到伴偶的回应。
“参见太子殿下。”一屋子的下人和太医纷纷下跪行礼。
“起来吧!”
裴景珩不再搭理身后的一群人,心焦如焚地跑到了床榻边。
静静躺在床上的沈若黎仍是昏迷不醒,可奇怪的是,她的脸色很是红润,好似睡着了一般。
裴景珩心如刀绞,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手紧紧握着了他的心脏,连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他颤颤巍巍的手慢慢上前抚摸着沈若黎的乌发,眼中满是自责与疼惜。
太医院院首张太医移步上前,屈身作揖,声音中满是恭敬,“殿下,微臣同多位太医为娘娘看诊后,一致推断娘娘是中毒了。”
他偷瞟了太子殿下一眼,接着又道,“微臣询问了娘娘身边的书琴姑娘,得知娘娘在昏迷前只食用了莲子红枣粥,微臣检查过后,并未发现这粥有什么不妥之处。庆幸的是,娘娘服用的不多,中毒不是太深。”
张太医努力地忽视掉太子殿下如同刀刃般的目光,硬着头皮继续回话,“殿下,臣等无能,未能诊断出娘娘身中何毒。”
“不过,臣等在给娘娘诊脉时发现,娘娘的胎像有些不稳,不像是中毒所引起的,更像是长期接触麝香等活血化瘀的香料所导致的。”
裴景珩紧紧抿着嘴唇,眼底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厉声说道,“福来,给孤好好查查,到底是谁竟敢谋害皇嗣!”
“是。”福来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心想:太子殿下这是彻底怒了,谋害皇嗣的罪过可比谋害侧妃的罪过大得多啊。这是要置背后之人于死地啊。福来在心里不禁为他们点了一根蜡烛。
室内的气氛变得冷凝起来,一屋子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
徐太医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踱步上前,对太子、张院首行了个礼,“殿下,院首,臣突然想到臣曾在古医书上看到过一种奇特的果子,名唤奇异果。”
“它的汁液剧毒无比,无色无味,误食它的人像睡着了一样,面色红润,七天后会在睡梦中死去。跟娘娘现在的症状十分相似。”
裴景珩瞬间抬起头,看向徐太医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刃般,双手握拳,冷冷地开口,“可还有其他证明方法,孤要你们确保万无一失!”
“有的,有的。只需要加入药材天麻,观察银针有无发黑,就可以断定娘娘是否身中此毒。”徐太医急忙开口。
“那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去验查!”裴景珩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躁意,大声呵斥道。
不一会儿,下人就取回了天麻,将其放入了那碗莲子红枣粥中。徐太医将银针插入碗中,只见,银针果然发了黑!
众人皆是一喜,总算知道娘娘身中何毒了!
“徐太医,你可知如何解此毒?”裴景珩满怀希冀地望向他 。
“殿下,臣现在就去研制解药,娘娘服下后便会醒来。”
“侧妃还怀有身孕,这毒对皇嗣可有影响?”
“回殿下,娘娘服用莲子红枣粥的剂量较少,加之娘娘的身体康健,若及时服用解药不会对皇嗣造成伤害的。”
“好!好好!你若真的医治好了沈侧妃,孤定当重重奖赏你!”裴景珩终于可以缓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欣喜。
“谢殿下。臣定全力医治娘娘!”徐太医跪下谢恩,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良久,徐太医将解药送了过来。裴景珩将沈若黎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亲自服侍她服下解药。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沈若黎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裴景珩有些焦躁不安。
“徐太医,怎么回事?沈侧妃为什么还没有醒?”裴景珩到底还是耐心告罄了,忍不住发问。
“殿下,娘娘身中剧毒,又胎像不稳,身体比较虚弱。这,即使服用了解药,也不可能立刻醒来啊。”徐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急忙解释道。
看着床上仍假装昏迷不醒的沈若黎,徐太医不禁苦笑。主子,您快别演了,赶紧醒来吧。您再不醒,我就要昏过去了。太子殿下浑身的气压太吓人了!
许是听到了徐太医的心声,沈若黎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般轻轻扇动,手指动了动。
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与裴景珩欣喜、自责的目光相撞,嗓音中满是沙哑,“裴郎?妾这是怎么了啊?”
“阿黎你中毒了,不过放心,你已经服下解药了,现在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