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餐桌，并未看到将军的身影，继母吴娅莉和一个脸上不少淡褐色雀斑的少年坐在餐桌旁说说笑笑。
餐具已经摆放整齐，他直接坐下。这少年也许是顾念念的兄弟。
“快吃饭吧念念，昨天你被带走阿姨吓坏了，幸好你没事。正好今天子聪放假、你无罪释放，阿姨叫莫莉做了一大桌菜庆祝一下。”吴娅莉笑盈盈的，吩咐管家给顾念念端来药膳。
顾年煜面无表情的坐到餐桌旁。寻常人家孩子被抓走时，嫌疑犯的母亲往往都会泪眼婆娑的请求他们不要带走孩子，有些母亲被刺激得昏厥过去。而顾念念的继母昨晚是那样的从容，甚至劝他配合审讯人员做调查。这样的举动合理但是不合情，除非继母从心底讨厌顾念念。
叫顾子聪的少年黑着脸把叉子拍在桌上，阴阳怪气地出口讽刺，“跟野男人跑了小半个月不回家把我们顾家的脸面丢尽了，真好意思在我妈面前端你的少爷架子。幸亏你是人鱼，要不然你这后半辈子就在牢狱里呆着吧，爸爸才不会救你呢！”
“算了子聪，那件事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吴娅莉亲自把药膳端到顾年煜面前，态度极为温柔和善。
“妈，你干嘛对他这种人这么好！我才是你亲儿子。也只有他顾念念能做出这种没脸的事，成年后的人鱼会有发`情期，要不是爸爸管得严，只怕他每次发`情都会怀上一野种。这次放假回家我都不敢出去跟哥们玩，他们整天问你哥是不是又跟男人跑了。将门之子上新闻头条不是因为军功，居然是因为那种不三不四的绯闻。”顾子聪的语气鄙夷到极点，“只是他跟男人厮混的事，就足够丢人，如果被人知道他几年前就跟男人生了个到现在连话都说不清的野种……”
“闭嘴。”顾年煜微微敛眉不悦地盯着他，“你敢把刚才的话在爸爸面前重复一遍？要不要我帮你转述？”
他已经确定，这家伙是顾念念同父异母的弟弟。
顾子聪绝对不敢把这种话让父亲听到，他不甘心的哼了一声不再讲话埋头吃饭。顾年煜很享受这样的安静氛围。
平时工作忙，他的吃饭速度很快，吴娅莉他们俩的饭还没吃一半，他已经吃光盘子里的食物。顾年煜看向走廊尽头，拐角处的房间里有个忙碌的身影在摆弄碗碟，那里应该是厨房。
他起身把餐具送到厨房。刚走到门口，里面人的谈话令他止住脚步。
“顾子聪说我是野总（种），我不是野总，我有爸爸，呜呜……”屋里传出孩童啼哭的声音，抽噎的几乎说不了完整的话。
“涂涂乖，不哭了，子聪少爷只是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回房间看电视吧，记得把脏衣服换下来一会我帮你洗。”女仆莫莉细声细气的安慰，伴随着孩童轻微的脚步声。
莫恩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最近你要更细心的照顾念少爷和涂涂，念少爷这次回来后是跟从前不同了，我想这次的事情足够给他教训，以后绝不会跟从前一样淘气任性。”
“恩，念少爷回来后一直乖乖呆在房间没有嚷着要出去跟人聚会飙车，而且他已经两天没在朋友圈更新动态。”莫莉坚定地认为，从前整天在朋友圈刷屏说自己空虚寂寞想找人陪的少爷绝壁是痛改前非，否则他肯定是发一条这样的动态，“小爷回来了，约吗”。
顾年煜端着盘子站在门外听墙角，满脸脏兮兮的小男孩走出来，一边用衣角擦眼泪一边抬头看着他。
“爸爸。”顾涂涂满脸委屈，眼瞳里原本不见的泪水又一股脑涌出来吧嗒吧嗒滴落到地板上。不过他知道爸爸不会在意他哭还是笑，使劲擦掉眼泪跑向客厅。
莫恩洗好水果盛放在客厅的大茶几，吴娅莉母子都懒洋洋地坐到沙发上一边看节目一边吃水果。顾子聪用刀削好苹果，自顾自地啃咬，顾涂涂就杵在他身边，咬着手指目不转睛地看。他故意用力咬下果肉牙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余光瞟见，顾涂涂这个小吃货不住地流口水。
他才不会给这小东西吃，那小东西更不会求他。今天买的苹果可是完全没有添加任何激素营养剂的纯天然水果，在现在满大街都是激素果蔬的帝国真是难得极了。
“涂涂，要不要吃苹果？”余光快速扫过面无表情的顾年煜，吴娅莉细心的削好苹果递给顾涂涂。
顾涂涂很嫌弃地扭过头，“好丑，削下来的皮比肉都厚，我才不吃这么丑的苹果。”
这小子总能把她气得不轻，吴娅莉有揍他的冲动，不过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的顾年煜忍住怒意没吭声。
顾子聪立即拎起那一串串削下来的苹果皮，“那给你吃肉多的。”
顾涂涂瘪着嘴不理他，顾子聪大喇喇的把削下来的苹果皮扔到顾涂涂的玩具小卡车车斗里面，顾涂涂气哼哼的冲他嚷，“把我的卡车拿过来！不许你在里面扔垃圾。”
顾子聪我行我素，“野种就是没教养，连个请字都不会说吗？”
顾涂涂：“把我的卡车请过来。”
“小杂种，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