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
顾年煜昏迷时一直听到有个孩子在喊叫，声音极为真切似乎就在耳边。他觉得下腹突然坠痛不由惊醒，摸摸额头，竟然满头冷汗。菱形暗格图案的天花板出现在视线里，他松口气，终于回到顾家他的房间里。
“爸爸！你醒啦。”梦里那个孩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糯软单纯的童音。
顾年煜打个激灵果断坐起来，怔怔的瞧着坐在被子上紧张兮兮的瞧着自己的小男孩。
一个约摸四五岁，白生生、肥嘟嘟的小男孩。
除了圆润一些，这孩子的五官居然跟顾念念七八分像！
这是顾念念的孩子？！顾年煜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样推算，顾念念在自然人鱼期十四岁（相当于正常人类的十八岁，自然人鱼发育比较早）就跟人有了孩子。他突然想起来，刚到顾家时将军的那句质疑，“涂涂那个孽种，是不是季润泽的？”
这孩子应该就是涂涂，为什么说是季润泽的？季润泽和顾念念都是男人，谁能生？
难道……
顾年煜突然想起发小说过许多小说设定，人鱼可以生孩子，无论雌性还是雄性都可以。想到这里顾年煜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现在的身体居然生育过，都不敢想象啊！
“爸爸！”顾涂涂激动的叫了一声扑到他胸口，软软的胳膊搂着他的脖颈，一说话嘴巴撅起来更显得肥嘟嘟的好似两条鲜嫩多汁的肉肠，“昨天晚上莫莉把我从托儿所接回家，老妖婆说你被警察蜀黍带走了，再也不会回来看我，我就知道她又骗我。我是悄悄跑到你房间来的。”
顾年煜脸上的震惊之色挥之不去，“快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
顾涂涂赶快利索的跳下床，屁颠颠的跑去倒了温水给他，“莫莉姐姐说你醒了要吃药的，不乖乖吃药莫莉姐姐打你屁屁。”又宽又长的白色t恤在他身上完全是一件不合身的睡袍，走路时磕磕绊绊差点摔倒。
顾年煜的疑惑越浓，将军家的隐秘真是多，前几天他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这孩子更没见过顾涂涂，从审讯处出来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孩子。
“爸爸，早晨我把麦片粥洒到衣服上，莫莉姐姐不在家没人给我洗衣服，我就从你的衣柜里找了这件穿。上面的冰淇淋看起来好好吃。”顾涂涂的小身体紧紧趴在床边，指着他身体上套着的t恤上的冰淇淋图案流口水，“爸爸要穿哪件衣服？我去拿。”
掀开被子，下身是完好无损的双腿。顾年煜坐在床边头仍旧有些昏沉，也许是昨天季锋泽暗中注射到自己身体的药物的不良反应，又或许是人鱼医院进行救治的后遗症。
顾念念捧着电脑放到床边，扬着脑袋嘴巴嘟起来，“爸爸，你上头条了。什么是虐恋情森呀？”
“那个字念shen，不是sen。”顾年煜不明所以，顺着那根又嫩又短的手指看去，屏幕上一行字：
世家秘闻：军二代竟是自然人鱼！豪门虐恋情深，将军之子一死一伤。事情究竟如何，小编为你揭开军部十八年隐秘！
文章大致说任查和顾念念如何相爱相杀，不过更多笔墨着重于他的人鱼身份，和顾行将军的前妻。
谁都知道，顾将军前妻的身份是军部十大谜团之一。
顾年煜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反正他无事就好。报道分析了这次死亡事件的后果，自然人鱼杀人不必负责任，况且是正当防卫，顾念念无罪释放。最关键的是，任查对顾念念意图不轨时究竟知不知道对方是人鱼。
如果他知晓的话，即便他死了也要被定罪，自然人鱼极为稀罕不可以被亵渎。
网上甚至有人下注，任查到底知不知道顾念念的真实身份；媒体各大版面全部是顾念念的花边，军部要员、娱乐明星甚至还有平民百姓都和顾念念有过交集。
他不禁有些头疼，这个顾念念究竟惹了多少男人！只季锋泽就够他头疼了，这个男人的举动散发着危险的意味，他的直觉告诫自己不能靠近他，可昨天却是他救了自己。想起昨天在季家厕所里碰到的年轻男子所说的话，顾年煜陷入沉思。
“不要只相信你看到的，用心感受。有的人看起来可怕，却有一颗真心。有的人和声和气对你，也许为了某些利益会暗地里捅刀子。”
那个年轻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顾涂涂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顾年煜的脸，他一直在偷偷观察父亲的脸色，直到父亲的脸色越来越不善时，他赶快缩着脖子站好，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没经过你和爷爷的许可就随便进你的房间，我只是想看看爸爸醒了没有。”
一边说着，小男孩后退几步快速离开房间闭好门。
顾年煜百感交集，瞧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周六上午十二点。他洗漱完毕走下楼准备吃饭。
他已经闻到饭菜香气，无论科技如何发达，饭菜的味道总是一样香气撩人。
下楼去，他径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