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里伸手不见五指,从里面推不开,本来光姜云清一个就很拥挤了,现在又多了个人,他甚至都不能坐着。
更别说南初七一进来就趴在他身上,突然问:“哥哥,我能脱衣服吗?”
姜云清啊了一声。
他解释:“这里热……我不脱裤子就是了。”
其实不热的,但南初七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焦灼。
何况他为了不压着姜云清,上半身一直撑着。
姜云清抓住了重点:“你还想脱裤子?”
南初七犹豫了一会,不太确定地问:“可以吗?”
“不可以。”
这个姿势真的不行,两人都注意到了,花了好大的劲在逼仄的石棺里互换位置。姜云清慢吞吞地起身,难免会和南初七有更亲密的接触,最后他总算挪到了另一边。
南初七解开衣襟,觉得坐着不舒服,干脆半躺下靠着石棺,却没料到姜云清猛地朝他扑来,直接栽进他的怀里。
那顶凤冠差点没把他戳瞎。
姜云清:“”
真不怪他,是这石棺突然动了。
南初七一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护住姜云清的腰。他们都能感觉到石棺运动得越来越快,最后竟是噗通一声,似乎被丢进了池子里。
所以源源不断的水从缝隙里涌入,很快就能淹没他们。姜云清尝试推开石棺,哪怕在这种情况下,南初七依旧靠着不动,他沉声道:“应该是要下去了。”
听到这话,姜云清推石棺的动作停了,低头看着对方,“所以下去就是沉到湖底?”
南初七抬起头来,二人现在的体位,着实让他有些心跳加速。厚重的石棺沉没得很快,冰冷的湖水逐渐淹过二人腰部,棺内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姜云清注意到,南初七的身上有不少神婆画下的符咒。
暗红色的符文攀附在筋骨上,湖水浸湿了贴身衣物,在黑暗中有种让人沉迷的野性。耳边就是南初七有些急促的呼吸,姜云清特别想去捂他的嘴。
南初七的脖颈上还套着他送的护身符,那把木剑刚好从肩上滑落,撞上他的指尖,竟像触电了一般,让他有点紧张。
可是,明明就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他会觉得别扭。
那些符文开始起作用了,周边湖水汹涌,南初七却在笑。红线缠上两人的身子,亦如姜云清梦中的场景,尽管知道危险,但心始终忍不住要跟着对方去。
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在,南初七的动作都不算温柔,眼神比身体还要炽热。他托住姜云清,鼻息就打在他的锁骨边,浸足了水后那条红线愈发鲜红,眼瞧着是有大事发生了。
他呼吸深重,双眼里蕴着潮涌,但偏要一直笑。
南初七突然憋住一口气,猛地扎进水里,同时摁下姜云清的脑袋,瞬间和他换了位置。
姜云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连对方的脸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推搡间揉去了彼此的外套,当指腹触上他的肌肤时,又下意识赶紧避开。
石棺里的水淹过上方,姜云清仰头呼吸着棺内仅剩的空气,模样显得有些凌乱。南初七跪坐在他双腿间,一手摘去他头顶碍事的凤冠,另一手则捏住他的下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吻上。
这一刻,世间所有声音全都消弭。
慌乱之中,清虚从袖里落了出来,姜云清想要伸手抓,南初七就把剑推开,强行摁着他的脑袋不放。
姜云清几乎被南初七弄得失神,棺体在湖中疯狂沉浮,汹涌的浪花似乎要把他推进对方体内,竟像是永无止境的,让他无处可逃。
两人的唇舌交织在一起,仿佛灵魂也在这个瞬间完成交融,于是任何言语都变得苍白,潮涌和情绪淹没了理智,姜云清抱住了南初七的肩。
在经过一阵天旋地转后,石棺终于被冲上了岸。
湖水狂泻而出,南初七过分粗鲁地提着人压在棺边,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暖香,全部都塞给了姜云清。
谁能想到他的渡气变成了这副局面,身体总要比脑子诚实,南初七愈发失控,他要一直纠缠姜云清,直到把这个人都印上自己的痕迹为止。
嘴里有股血腥味,但不知是他的还是姜云清的。在湖里泡了太久后,身上的衣物都皱巴巴地贴在肌肤上,南初七撕不开,这些动作姜云清都能感觉到。
他没放手,南初七也没放。
神志到底回来了没有,都已经无所谓了。
没有谁是谁的救赎,只是沉溺于爱意,局限于欲求,姜云清愿意迎合南初七的疯狂,腰后的痛比不上眼前的炽热,他被吻到窒息。
那场梦境渐渐有了更多的内容,是姜云清忘记的部分,又或者是不曾梦到的片段,南初七替他拢好剩下的衣服,然后起身把他抱出石棺。
这湖底下别有洞天,而池子对面有道喷水的羊首,他们就是从那里被水冲进来的。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