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景凝视着俞子岳,胸膛内的愤怒如烈焰般难以平息。
纵然心中诸多不快,薛佳毕竟是皇家赐婚,怎堪遭受此等冷遇?
“你既已知晓我心中那位青梅竹马的恋人,自然明了这些年我心中的愤懑与无奈。”
俞子岳回报以讥诮一笑。
“哦?男子汉大丈夫,又何必惺惺作态,扮演一个多情种子。若你真的一往情深,又怎会方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身后的女子?我林怀景风流成性,天下皆知,也从不遮掩,不像某些人,空有非分之想,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无半分。”
言至此处,他骤然逼近俞子岳,目光如炬,续道:
“你故作深情,难道是标榜自己不好色?非也,你这是企图以这种方式吸引更多女子为你倾心。听说你目前已有七房妾室,论手腕,虽同为好色之辈,你的计谋确实高我一筹。”
林怀景一语中的,直指俞子岳的本质,令其瞬间面露愠色,手指直指林怀景,厉声喝斥:
“满口胡言!你一个声名狼藉的浪荡子,有何资格与我相提并论?在上京,我俞子岳可是出了名的痴情男儿。况且,我的那些侧室,皆是心甘情愿与我结缘,并非什么手段使然。”
对于名誉之事,俞子岳向来看重,如何肯轻易承认。
“哼,事实如何,你心中自知。不过今日我前来,并非为了与你争论,你的所作所为,祸害几人或纳妾几何,与我无关。但有一点你必须谨记,只要我姐姐还在府中,她便是安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夫人。你若胆敢再有半点不敬,不妨试试我怀王府的手段,若不明了,大可去询问安国公,他应深知。”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林怀景对安国公毫不畏惧,此举让俞子岳颇感不悦:
“林怀景,他人或许忌惮你,但我俞子岳可不怕。这里是上京,不是你的永安府,这里可是安国公府,你敢在此放肆?待他日家父上奏天听,即便是怀王出面,恐怕也难保你周全。”
在他们眼中,当今帝君断不会轻饶林怀景,殊不知,时局已悄然生变。
林怀景望着他,无奈地摇摇头:
“你大可一试,但只要你敢动我姐姐一根寒毛,我必叫安国公府灰飞烟灭。”
随后,林怀景点向闻声而至的护院,语气森然:
“你们也尽管试试,若敢动手,我誓让你们满门皆亡!”
林怀景话语间杀气腾腾,神色阴沉,那些护院被震慑得动弹不得。
“林怀景,你真以为,我安国公府惧怕你怀王府?”
“惧还是不惧,你自个儿掂量。别忘了,若非当年你父亲追随我父王立下那些微不足道的战功,何来今日的国公之尊?别说你,就连安国公本人,见了我父王也要毕恭毕敬,唤一声上位。”
“你究竟意欲何为?”
俞子岳面色阴沉,质问道。
“去,准备些佳酿美酒送往后院。本世子驾临,竟无丝毫招待,这就是安国公府的待客之道?”
说罢,林怀景转身离去。
俞子岳脸色铁青,咬紧牙关,命令仆从:
“速去膳房,备上等酒菜送过去。”
“公子,这口气,我们就这么咽下了?”
仆从不满,反倒是这位公子显得颇为释然。
"又能怎样?你要亲手结果了他?别再招惹他了,尽早把这个灾星打发走比什么都强。他可是一个连太子和三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的狂悖之徒,早日送走,早日安心。”
林怀景在上京的种种作为早已传入众人耳中。眼下的太子势力衰微,若非有林怀景撑腰,怕是早已被三位皇子取而代之,至少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这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林怀景拜访安国公府的消息不翼而飞,迅速传到了三位皇子和太子的耳中。
这消息对于整个朝廷而言无异于惊雷,尽管安国公眼下仅是个虚职,手无实权,但其在军中的威望犹存,更别提他是林常洛的老部下,这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于是,三皇子先行一步,晋见了元庆帝。
"见就见了,你急什么?"
元庆帝向林怀义问道。
"父皇,您想想,安国公乃怀王旧部,在军队里,尤其是在羽林卫中享有极高威望。林怀景若真与他搭上线,恐怕上京城里……"
林怀义的话已十分直白,几乎是明示林怀景可能在上京掀起波澜。
元庆帝闻言,面色顿时一沉:
"你是说,林怀景想借一个安国公之手谋反?"
"儿臣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觉得林怀景未必会如此行事,但为防万一,做最坏的打算总是明智的。"
林怀义答道。
"老三。"
元庆帝呼唤了一声。
"儿臣在。"
"与灵瑶公主成婚后,你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