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劈,得拉回家才成。
他背上背篓,放好砍刀,拉着粗木枝往山下走,路过陈展家时,见院门打开,汉子正坐在门口磨刀,灰狼则趴在他脚边吃兔子。
这会天色尚早,远不到吃饭的时间,陈展怎么这会就做起了饭?
灰狼吃完了一只兔子,李朔月亲眼看着陈展又把另一只扔给它,心里五味杂陈,昨夜他求着白五才得了一点吃食,可陈展的灰狼能吃两只肥兔子。
他早记不清自己上次吃肉是什么时间,可这只灰狼一天却能吃两只兔子。
李朔月更加坚定,他一定要嫁给陈展。
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李朔月满头大汗,终于砍好了柴,眼看着到了晌午,该做饭了。
他爹和后娘一早去地里拔草。地里的豆子刚发芽,野草疯了似地往外冒,隔几天就得看顾,如今天气热,又多日不下雨,地里的菜瓜蔫嗒嗒,也得隔三岔五挑水浇。
再过十来天,水田里的水稻也该割了,这可是关乎口粮的头等大事,耽搁不得。
李家有十亩水田,八亩旱田,都是中等田,肥力一般,若是丰年,收成好一家人也能吃饱肚子,若是收成不好,那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今年雨水不多,稻穗也不饱满,只盼着收割时麦穗再鼓些,别叫人白折腾。
洗菜炒菜,热糙馒头,这活简单,李朔月十分熟练,再不会因为盐放多了而被打。
他灶上功夫不错,只是那会刚活过来,对这些事还陌生。
晌午吃完饭,后娘又喊他去割草,简直一刻也不能停歇。
李朔月畏惧后娘,又不想生事,只好顶着大热天出门割草。
那一家三口进屋休息,李朔月临走前站在门口张望,看着面前的青砖大瓦房,悲愤又难过,要是他娘还在,这会哪有王桂香什么事。
凭什么他娘花银钱盖房,却白白让王桂香占去享福?
李朔月恨死了李有财,他娘真是瞎了眼,才看上这样没骨气的窝囊货色。
他以后才不会找这样的汉子,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当牛马使唤,这样的人,死了还要被黑白无常抽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