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筠白了李睿一眼,矫情。不过就算他不发话,她也熄了进牢房见沈坦的想法,委实不想钻那“狗洞”,也就是那小铁门。
缩在角落的沈坦盘腿坐在地上,看似淡定实则去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打从被抓到现在,沈坦的脑子就不停转动着,可以说他确实被打了措手不及。
虽然昨儿半夜在一品楼混乱中只是打了个照面,不过沈坦可以肯定领兵抓人的是战王李睿,也就是当今三皇子。
私自调兵,仅凭这个沈坦就觉得能拿捏住李睿,至于安昭筠,他们俩不是一般的交情,相信不会见死不救的。
思及此,沈坦的心定了下来,任由侍卫将他从牢房中提出来,配合的跟着往前走。
地牢里审讯的地儿,摆放着不少刑具,浓重的血腥味直刺鼻息。
墙上和地上血迹斑斑,有些已成黑色、有些呈暗红、还有些是鲜红的。
怎么选了这地方?也不知有多少冤魂?李睿偷偷瞄了瞄安昭筠,发现她端坐着泰然处之竟然是半点也不怕。
沈坦刚才在牢房内听到安昭筠和李睿的说话声,早就猜到他们来要见自己,可当被带进这里的时候心中却咯噔一下。
“沈少卿,坐。”安昭筠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沈坦伫立在门口忐忑不安招呼道。
沈坦露出抹苦笑:“郡主怕是记错了,哪来的沈少卿?”
“沈大公子,坐吧。”李睿接过话来。
“在福城见到安南郡主不稀奇,没想到战王殿下也在这儿,沈坦还真是想不到。”沈坦抑制住内心的不安故作轻松地说。
李睿随口回道:“我来看看阿筠,这有什么出奇的?”
“皇子不得私自离京吧?”沈坦被李睿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刺激到了
“本王奉旨行事。”
沈坦冷笑着说:“是啊,奉旨送物资去边疆,顺道经过福城。”
“战王殿下顺道不顺道没必要跟你一个无官无职的交代。”安昭筠没心思废话,“说吧,你是不是二皇子派来的?”
沈坦没想到安昭筠会直接问,他呵呵笑道:“郡主说笑了,我一介草民哪里能高攀二皇子啊。”
“嗯,说得也是。”安昭筠嗖地站起身,“既然没什么用,到时候一起就是了。”
李睿秒懂安昭筠是使用威吓的招式:“你放心,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
“安昭筠,你想干什么?”沈坦眼睛大睁。
“杀人灭口啊。”安昭筠理所当然地说。
谁都惜命,沈坦听到这话都结巴了:“杀、杀什么么人?灭什、什么口?”
“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安昭筠脸上尽是冷意,“我不妨告诉你,福城这城主府造孽,福城郊外山上有人私踩铁矿。”
“哈哈,不管如何,城主府内死人无数、私采铁矿等同谋逆,这些发生在你的封地,安昭筠你难辞其咎,这回我倒是想要看看安家为了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沈坦狂笑着。
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安昭筠和李睿没有沈坦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也没有恼羞成怒,俩人看着他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
李睿面无表情,不是他装酷,是因为他也不知安昭筠究竟要出什么招,只能拿眼瞪着沈坦。
安昭筠似笑非笑就跟看戏似的,她捕捉到了沈坦眼中闪过不解。
沈坦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大变,他伸手指着安昭筠一脸震惊、嘴唇哆嗦竟惊愕到半个字也说不出话来。
“不,我不相信。”沈坦语无伦次,“安家人不可能、不可能这样的。”
安昭筠面如寒霜:“安家人或许不会,不过我安昭筠会。”
欺身上前安昭筠冷笑道:“一切为了安家。”
话音落,看沈坦犹在发愣,安昭筠转身顺手还将李睿拉上:“走啦,大不了一把火烧个精光,干干净净就是了。”
“不——!”沈坦怕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命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昭筠扭头眼神中带着疯狂:“沈坦,你若是不说多好,所有一切都会灰飞烟灭。本郡主和来到福城后才发现铁矿,报上去我安家岂不是大功一件。”
沈坦神色复杂望着安昭筠,他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她的不按理出招。
“城主府和铁矿的事我也是来之后才知道的,二皇子派我来主要是为了战王殿下。”
看安昭筠那不择手段的样子,沈坦不敢不说实话。
眼中闪过光芒,沈坦为李睿而来,上辈子是不是李晖的人也为他而来,最后将私铸兵器的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因为那时候诸皇子中只有他手握兵权,这罪名也就顺理成章了。
“阿睿,既然他是为你而来,那就由你亲自审他吧。”安昭筠脸有倦色,昨儿晚上几乎没睡,忙活整日她还真累了。
“行,看你神色疲惫,赶紧先歇会儿,回头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