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手一抖,费管家的脖颈处已经架了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吓得他直哆嗦。
“再多说一句废话,你这辈子就到头了,也不用再张口了。”
“爷,小的、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安昭筠冷笑一声,人呐,多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刚才扯来扯去费管家就没有说到点子上。
“胡庆余怎么当上城主府总管的?”
“德庆侯爷病故后,京城里头来人接管城主府,他是上面派来的。”
李睿和安昭筠互相对视一眼,京城派来的,顺着这条线查就算不能找到胡庆余身后之人也应该能找到些许线索。
扭过头来,安昭筠继续问:“那你呢?原本是什么身份?”
“前城主在时,小的是管家。”费管家这回不敢隐瞒,“胡爷来了之后他当大总管,小的依旧是管家。”
“他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你是帮凶。”
费管家张口结舌最终耷拉下脸来,安南郡主亲身经历,他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说说铁矿吧。”
安昭筠淡淡地抛出一句话,费管家顿时惊呆了。
昨儿半夜里,费管家在睡觉人还是蒙的就被抓了起来,外头的事他压根半点都不知晓。
安昭筠适才表面身份,在费管家想来就是城主府的正主儿来了,最多也就是福城这城主府再换个主人罢了。
千算万算费管家都没算到,安南郡主连铁矿的事也知道了。
私开采铁矿,那可是杀头大罪,这下脑袋是彻底保不住了,费管家瘫倒在地上。
“姓费的,你别以为死是最惨的,更惨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睿凉凉说道。
费管家的心态彻底崩了,不敢再拿乔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下一个吧。”安昭筠见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下令道。
胡庆余被押解进来,认出安昭筠的瞬间,他脸上闪过懊恼,就算什么都不清楚,他也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
都怪自己色令智昏,陈掌柜已经再三告诫说此女子不简单,胡庆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再看,爷就把你的眼睛废了。”李睿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想到胡庆余曾经对安昭筠动的坏心思,再看他瞧着安昭筠的眼神,若不是怕吓到她,李睿是真想将他的眼睛戳瞎。
胡庆余低下头,从李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十分明显,显然他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动了想要下手的心思。
识时务者为俊杰,胡庆余深吸口气再抬起头来已经是满脸恭敬:“在下胡庆余,是城主府的大总管,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夫人莫见怪。”
“我见怪了,而且我这人脾气不大好,眦睚必报。”安昭筠冷冷说道。
心中一惊,不过胡庆余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夫人,事儿是我做得有些过了,你我各退一步息事宁人就罢了,您可要想清楚了,福城是我的地盘。”
“福城是你的地盘?”安昭筠一脸嘲讽,“你好大的脸,鸠占鹊巢恬不知耻,福平郡是本郡主的封地。”
“我知道,福平郡是安南郡主的封地……”
话说一半胡庆余才反应过来,他目瞪口呆望着安昭筠。
李睿轻笑一生嘲笑道:“怎么?哑了?你这城主府大总管有眼无珠,什么都认得偏偏正儿八经的主子不认识。”
“见过安南郡主。”胡庆余勉强稳住不过脸上就跟五味俱全似的什么神色全汇聚一块去了。
安昭筠寒着脸:“说吧,全都说出来。谁派你来接管城主府的?你背后的人是谁?还有铁矿幕后主使是谁?”
胡庆余越听越是心惊,安南郡主掩饰身份来到福城才多久,听这话在眼皮子底下她已经将自己的底细全摸清楚了。
不对。胡庆余转念一想,安南郡主来福城时日尚短,就算知道也就是点表皮,或许这是在欺诈自己。
看胡庆余眼珠子滴溜溜转悠着,安昭筠抬眼对李睿使了个眼色。
“啊——!”一声惨叫响起,胡庆余捂住自己血淋淋的手,一根手指掉落地上。
“本郡主说过自个儿脾气不好,忘了告诉你,我可没多少耐心。”安昭筠俯视着胡庆余就跟看着死人似的,眦睚必报她可早就实话实说了。
胡庆余愤恨地抬起头:“你这是……”
话音未落,胡庆余的惨叫声又响起,地上已经有三根手指了。
李睿眼中尽是戾气,他早就想处置胡庆余了,竟敢肖想安昭筠。
之前是怕安昭筠受到惊吓,眼下看她神色从容,李睿暗暗叹息自己终究是小看她了。
“手指削完了还有手臂,还有腿。”安昭筠露出灿烂笑容,“放心,最后再削你的脑袋。”
笑靥如花绝色佳人,胡庆余却头回知道什么叫美人有毒,他何止是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