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睿终于听进去了,安昭筠悠悠长叹后接着往下说。
“还有,你可别忘了沈坦身后之人,先别说那人是不是李晖,我可以肯定是此人在京城。”
“沈坦被我控制住了。”
“人是控制住了,可你就能保证消息不传出去?”安昭筠眼中闪过精光,“沈坦也不是单枪匹马就来福城吧。”
李睿嗖地眼神犀利起来:“事不宜迟,我马上写后让铁牛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当铁牛拿着奏折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安昭筠叫住了他:“一路小心,到京城后直接将奏折送到我爹手中,告诉他是我说的,不管什么时辰,哪怕是夜里也要连夜送到皇上跟前。”
“属下遵命。”
望着铁牛大跨步离开,安昭筠松了口气才惊觉已经是过了午后,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早膳也没心思吃,现在过午了,午膳早就备好了,走吧,我陪你吃几口。”李睿说完也不让安昭筠拒绝转身吩咐司棋。
安昭筠确实饿了,不过哪怕急她也丝毫没有丢了贵女的风范。
光顾着吃,等安昭筠觉得总算没那么饿抬起头的时候,却见李睿正盯着自己。
“看什么?你不饿吗?”安昭筠有些不好意思,“快吃,到时别说在我的地盘上挨饿。”
“阿筠,你这样很好。”李睿风马牛不相及说道。
安昭筠愣了下没好气地说:“那什么时候我就不好了?”
“也不是不好,哪怕你小时候似乎也没有现在这般肆意鲜活。”李睿斟酌着措辞,“对,就是鲜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安昭筠不愿意透露底细只能将变化推给那段不堪的过往,“女子该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了,女子不该就经历的我也经历过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现在我就想做回我自己。”
李睿想想安昭筠说得在理,说起来她嫁前后及出嫁时,那年他曾三次偷偷回京,每次都偷窥过她。
出嫁前安昭筠看着神色茫然不过还是能看出喜悦的,出嫁那日她盖着红盖头他没能见到,到她出嫁后成为平延侯夫人,她美丽依旧可给他的感觉却像是朵渐渐枯萎的花儿。
“快吃。”安昭筠提醒李睿,“你看看出了我身边的事就靠司棋一个人忙活着,其他人各忙各的,咱们吃饱了还有正事呢。”
对哦,关键人物还等着审讯,李睿拿起筷子吃得飞快,见状安昭筠不由发出声轻笑,她也不多话赶紧吃完。
城主府地牢内,胡庆余、费管家、陈掌柜还有沈坦被分开单独关押,这几个主要人犯严密看守不让任何人见到。
李睿亲自带着安昭筠下到地牢,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她脚底踉跄了下,李睿飞快伸手扶住她的腰。
“小心些,这里黑,让眼睛适应下。”
“好。”安昭筠说完停顿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我会小心的,你的手。”
“哦,抱歉。”李睿收回手嘴角露出抹笑意,手掌中隐约还有她的纤纤细腰的余温。
黑暗中安昭筠贝齿咬住朱唇,该死的李睿竟然搞这些小动作占她的便宜,他是一步步在试探底线,看来装糊涂已经不成了,只怕事了他就会逼迫自己面对了。
有火气可又有股莫名的甜蜜在心头涌过,安昭筠轻轻摇晃两下脑袋告诫自己,什么都放在一边,俩个孩子最重要,不只因为上辈子亏欠他们、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他们的娘亲,这辈子她们母子仨永不分离。
就在这时,守卫听到说话声迎了过来,他们手上持灯,安昭筠四处打量下。
李睿随口问道“阿筠,你想先见哪个?”
“费管家、胡庆余、陈掌柜,最后再见沈坦。”安昭筠略微思索后说出一连串的人。
“就按郡主吩咐的吧。”
当安昭筠出现在费管家面前的时候,他愣住了,眼前这张脸只要见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忘记。
“大胆,安南郡主跟前不得放肆,还不快跪下。”
“安南郡主!”费管家顿时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了。
完了,完了,费管家的脖颈凉飕飕,绑架郡主是杀头大罪,自己的脑袋只怕是保不住了。
守卫识趣搬来两张太师椅,安昭筠坦然坐下,李睿并没有落座就伫立在她的身侧
“我也不跟你废话,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安昭筠冷着脸,“若是耍花样,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费管家打了个啰嗦:“郡主饶命啊。”
“你这条命能不能保住全在你自己,本郡主给你提个醒?你不说自然有别人说。”
“小的说,全都说。”
安昭筠有问,费管家有答,压根不费劲。
忽然,安昭筠眼中闪过光芒:“胡庆余当了多久的城主府总管?”
费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头更是往下低了低,本以为安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