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都收拾好了,这才堪堪出发,一路上谢婉眠都在算着日后该怎么挣更多的钱,又思考着哪家的绣娘最好。
到时候她可以设计些好看的衣裳,再让几个面容姣好的姑娘穿出去吸引顾客,说不定又是一笔钱财。
思及此处,谢婉眠眉眼的笑意越加的深了。
孟鹤卿手中拿着陈年卷宗查看,拧了拧眉,见自家夫人笑的开心以为是可以出门游玩很是高兴,唇角也不自觉地往上扬起。
马车经过朱雀大街穿过洹定桥又一路南下,终于在申时二刻赶到了妄蝉山。
因为是皇家专用的狩猎场地,所以山下平原也是宽广。
安营扎寨完后,谢婉眠让小厮把东西尽数搬到了营帐内,等到一切收拾好后,谢婉眠懒懒地躺在营帐内的小榻上,她的手边还沏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二爷不出去和三弟他们一同去打马吗?”
孟鹤卿手执狼毫笔蘸了蘸墨,在宣纸上写字,语气温和,“打马也没什么有趣。”他其实更想陪着夫人。
有风吹散了帘笼,风里裹挟着清新好闻的青草和土壤糅杂的味道,孟鹤卿端坐在小案上,余晖透过缝隙落入营帐内停在他半边侧脸上。
他今日穿着玄色金缕祥云箭袖,浓墨将肤色衬的越发冷白,浓长睫毛上都带着光点,眨眼时又倏忽晃动,美的不似人间客倒像是天上仙。
夫君是个美男就是好啊,今晚又可以多吃一碗饭。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引得孟鹤卿停笔朝她望了过来,四目相对,谢婉眠那有些痴愣的模样还未来得及收,只见那天上仙人般的男人清浅笑着问她:“夫人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谢婉眠心下一悸,她慌忙点点头,随后直起身喝了口茶压压惊,“好……”
两人出了营帐后便迎来了不少人的目光,毕竟二人相貌出众,郎才女貌叫谁看了不多看两眼。
远处金乌缓慢掩入山头,有云雾缭绕其间,谢婉眠和孟鹤卿慢慢往前走着,顺带去看看那些个打马的勋贵子弟,可刚才行至一半,柔婉的嗓音便幽幽传了过来,“执玉。”
谢婉眠停下脚步朝那处看了过去,只见一位身着素白木槿花图样锦裙的少女朝着他们这处款款走了过来。
“表姐。”孟鹤卿很是恭谨地朝着褚含珍作揖行礼,那模样要多疏离有多疏离。
谢婉眠一副吃瓜模样,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前世她可是因为这个名叫珍儿的姑娘快要醋死了,知道婆母和小姑子都特别喜欢她,那段时间她可没少讨好,一个是每日请安作各种各样的吃食,另外一个则是变着法儿的讨好。
后来,孟韵兰看到她的首饰只要好看的都要拿走,她知道后也不敢出言责怪,只好一遍遍的忍气吞声。
现在她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自己舒心就好了嘛。
“这是我夫人。”孟鹤卿将谢婉眠搂到自己的怀中,语气中带着些许宠溺和珍视。
站在那儿的褚含珍立刻红了眼眶。
谢婉眠万万是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她清了下嗓子,面容含笑道:“表小姐好。”
褚含珍咬了下唇,软声道:“执玉,你我二人一同长大,我们之间又何必这般生分?”
孟鹤卿也没看她,只是抬手将谢婉眠鬓边的碎发拢到了耳后,动作温柔,“表姐还是不要叫我的字,眠眠会吃醋的,况且表姐儿时不过在家中和韵兰玩了一个月,外男是很少和你接触的,请慎言。”
这话一落,褚含珍泣涕涟涟地看了眼孟鹤卿,而后揪着帕子迅速跑掉了。
“这表姐生的还挺好看哈。”谢婉眠讪讪笑着说道。
孟鹤卿喉结轻微滚动了下,深邃眼眸沉沉地盯着她看,“不及夫人美。”
谢婉眠垂眸,只觉得脸颊烧的慌,这辈子的孟鹤卿怎么嘴巴还变甜了呢?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看向不远处打马的少年们,残阳快要淹没于层峦叠嶂中,那些少年竖着高马尾,手拿马策,疾驰在平原上,皇帝则是和那些来的官员和妃子们一同坐在高台上欣赏。
“夫人……”
谢婉眠回过神,朝他看了过来,有些茫然,“是到晚膳时间了吗?”
孟鹤卿薄唇紧抿,他想问为什么谢婉眠一点儿也不吃醋,为什么那双剔透眼眸里寻不见任何爱意,可思忖了半晌,他也只是斟酌道:
“雍州城近日发了涝,我恐怕不久后要南下去巡视赈灾的情况顺带查看当地官员是否清正廉洁。”
谢婉眠点点头,语气漫不经心,“那恭喜二爷了。”
很是敷衍。
“夫人不和我一同过去吗?”孟鹤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他记起前世时谢婉眠是求着要和他一块儿南下的,但母亲不同意,夫人为了讨母亲欢心便没有和他一同过去。
谢婉眠眼睛滴溜溜的转,南下可是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