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眠身形一僵,她讪讪笑着,开始装聋作哑,“二爷这是何意?我有些听不明白。”
孟鹤卿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握着瓷勺的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些,他兀自垂着眼眸,想起自己心中种种猜测,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我们之间是夫妻,虚礼以后便不用了。若是母亲日后为难你了,你也可以告知我。”
谢婉眠重活一世,心里早就没了太多想要依赖孟鹤卿的想法,她点点头,也不言语。
孟鹤卿从织拾端来盛满冷水的铜盆里拧干冷毛巾,他轻声说了句‘可能有些疼’随即敷在了谢婉眠的脸上。
其实除了刚才接触的那一刻有些难受外,冰凉湿润的感觉倒是很快就驱散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耳边孟鹤卿依旧低低的咳嗽着,他指骨生的长而细,几乎一只手快要占据了她整张脸。
因着刚才碰了凉水的缘故,青白指尖也带着微凉的温度,触及面颊时似乎在发颤。
谢婉眠想要伸手接过帕子,“二爷,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身体未愈,得好好休息。”
“无妨。”他微敛着眉,神情依旧沉静,除了时不时低咳两声外看着就和常人无异。
谢婉眠看他坚持倒也不再推辞,目光不自觉地瞥到了不远处放置的话本子,想起那话本子里描述的恩爱情痴和春闺梦里,更重要的是上面有些香/艳的图,她开始有些慌张了起来。
她明明都叫织拾收起来了,怎么没有收呢?
孟鹤卿应该没有看那本话本子吧……
思及此处,她稍稍侧了侧身,尽量挡住孟鹤卿的视线。
殊不知她越是这般模样,孟鹤卿便越是觉得奇怪。
“我觉得差不多了。”谢婉眠出声提醒道。
孟鹤卿倏忽间抬眸,眼眸似寒潭般深邃,他今日穿着谢婉眠特意挑好的月白仙鹤圆领锦袍,衬的眉目舒朗却带着几分凌厉的冷,“这才一盏茶的功夫,需再敷一会儿,不急。”
清冷如玉的嗓音,略带几分温和。
谢婉眠却是有些坐立不安了,她又怕孟鹤卿看出端倪,倒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惴惴不安。
孟鹤卿又把毛巾浸在了铜盆内,反复几次后,终于结束,冷毛巾离开面颊时她才稍稍能活动。
等到织拾端着铜盆要离开屋内时,那边原本坐着的孟鹤卿霍然站起身,拿起了谢婉眠藏在身后的话本子。
谢婉眠瞬时睁大了眼睛,想要出口阻止已然是来不及了。
“方才瞧见夫人看了眼身后,便知夫人喜欢话本子,我也想多了解夫人喜欢什么样类型的话本子,日后也好买些回来给夫人。”孟鹤卿一边温声说着,一边随手翻开一页。
随后,谢婉眠看到孟鹤卿那张冷白的脸瞬间染上霞红,手里的话本子变成了烫手山芋似的被他迅速放回到了远处,他正了正了衣冠,半晌也只吐出一句话,“原来夫人喜欢这样的……”
“不不、不是……我……”谢婉眠揪着手帕,柳眉轻蹙,她也不能完全否定。
其实这书是织拾买错了,她当时觉得不好,可当话本子都看完了后只能看这本。
看完后发现这书不仅剧情不错,图画也精细好看,刚好她成婚了看看其实也无伤大雅,可这摆到明面上来就有些奇怪了。
孟鹤卿清了清嗓,斟酌道:“夫人不必羞怯,若是夫人喜欢这种姿势日后、日后也不是不可以尝试……只是这书看多了于身体不好,还是节制为上。”
谢婉眠咬了下唇,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她羞的直接推门走了出去,“屋内太闷了,我去门外透透气!”
看着谢婉眠落荒而逃的模样,孟鹤卿也只好掩唇轻咳装作自己也很忙的样子,将头侧过看向了窗外被风吹得零落整片花瓣的海棠树上……
孟鹤卿在府里休养了三日后,那边回春堂胭脂铺的事情终于也有了进展。
书房内。
以淚将这三日搜查到的证据呈到了孟鹤卿的面前,伴随着的还有一个红木盒子。
孟鹤卿曲指轻轻叩了叩红木盒子,问:“这是什么?”
“回主子,这就是那胭脂铺老板赚钱的秘籍——嗜血蛊虫。”以淚拿过盒子,随后试探性问道:“主子,要不属下打开给您看看?”
孟鹤卿颔首,示意他打开。
只见木盒缓缓被推开,里面是一只被一刀切断的蛊虫,或许是长时间没了鲜血的滋养加上被一刀切了,那蠕动的蛊虫原本嫣红的表皮此时变成了焦黑色,很显然,这虫子已经死掉了。
“属下觉得这玩意儿祸害人,便直接将其弄死了,听闻这蛊虫不容易死特意用火烤了一遍。”以淚乐呵呵地笑着说道。
孟鹤卿收回视线,眉头紧蹙,看以淚那神情活像是在看大傻帽,整张脸都写着‘死都死了,还给我看烧焦的死虫子,有点大病。’
“那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