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可悲的是,安应淮竟到今时今日,才忽然反应过来。
他的女儿,是真的无比耀眼。
是所有人拍马都比不上的,是备受世人尊敬,一呼百应的!
他却总觉得,安与时靠的都是运气,是孟氏全族的余晖,是他们安家这种高门大户,带给安与时的光环。
但是,安与时真真是耀眼。
就是此时此刻,都耀眼的他不敢认。
他到底是把什么推了出去?
他曾经不以为意,觉得可有可无的孩子,实则竟是这世间最为璀璨的明珠!
可悲的是,他居然到今日才明白。
他怎么能到现在才明白?
“父亲?父亲!”
旁边,安景川急的大吼。
“您怎么了?您怎么浑身发直,脸色这么白呀?父亲,您别吓我!”
听着安景川的尖叫,安应淮想着要转头的,却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父亲!”
安景川想着伸手拉一下,却没有拉住,越发心急如焚。
安景州原本是不大想理会的,可是看着安应淮真是倒下去了,脸上发青发紫,顿时也没了主心骨。
被安景川拉了一把,连忙上去帮忙。
而忽然之间闹了这么一场,安与时和何家兄妹,都有些傻眼
。
安与时是不知道,安应淮忽然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不过当成热闹看。
何家兄妹则是被吓呆了,连方才的吵吵闹闹都忘记,眼睁睁的看着安景川和安景州,抬着安应淮往里边走。
又看安与时漫不经心,耸了耸肩,完全没想过要追上去看看,便也都没说话。
想来好端端的,安应淮,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毕竟谁不知道,安应淮是一个老将?
在大赫王朝,可也是赫赫有名的。
这样一个人,多年不动武,没听说生了什么大病,又没有受伤,也没有遭遇暗算,忽然一下就跌下去了,看着又不像是中毒……
坐下来到现在,还没有看见安应淮动过筷子。
那盏里面的酒,也还没有喝过。
所以,说不定是什么旧疾?
那既然如此,他们就更不应该多管闲事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安与时忽然又起身追了上去。
瞧着,安与时是着急忙慌的,一直在冲安景川和安景州招手,嘴巴里面还叫道:“等一等,等一等!让我先给他把个脉!”
听清楚安与时说的话,安景川和安景州,顿时都惊喜万分,同时停下。
不说别的,安与时的医术,谁都
知道。
现在安应淮晕的莫名其妙,找不出个理由,如果能有安与时出手的话,肯定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另外一层,安与时现在看到安应淮忽然病倒,心里着急,愿意施以援手,是不是也证明,她其实对安家人还是很在意的?
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这么着急忙慌的追上来?
瞧她那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再听她着急忙慌的语气,这也不像是混不在意啊!
“与时,你终于想通了?”
安景州急急忙忙的给安与时让出位置,嘴上一个劲的说道:“从前家里对不起你的事,以后慢慢再算就行了,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我们最懂是听话的妹妹!”
“你也放心,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就算是咱们的父亲也不行!”
“以后二兄对你肯定言听计从,你要天上的星星,二兄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与时,治好父亲,咱们一家人终于又可以……”
听着安景州的话越来越快,脸上白里透红的,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安与时接回家去。
安景川无可奈何的打断:“好了!”
安景州还对安与时抱有幻想,他却不是。
尤其是刚才,看到安与
时在餐桌上,瞧着何家兄妹吵吵闹闹,一副融入其中,完全没有同为妹妹,却被兄长苛待的委屈样子……
他就知道,这辈子想让安与时再回心转意,怕是难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同为一家人,都是骨肉至亲,安与时的心就能狠成这样。
无论安家遭受了多少磨难,安与时都置之不理。
她置身度外也就罢了,有的时候,甚至还会……
再插一刀!
而现在,安应淮病的没有道理,能有安与时出手固然是好。
可他也同样充满防备。
按照安与时的性子,莫不是安应淮这一次忽然生病,也都是安与时的手笔?
现在追上来,不是为了给人治病,而是为了补刀的?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