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盈盈心里堵着一口气,有些上不来,更想说些反驳的话回去,却如鲠在喉。
“我?”沐云卿笑着看他,“六皇子有话直说,不用这样。弄得我反而有些惶恐了。”
夜盈盈唇角抽搐了一下,更加说不出话来了,方才是他让秦樾无言以对,现在就是沐云卿让他已经坐立难安了。
在坐如针毡的情况下,他很快便站起了身,脸上笑容瞧着都变得僵硬了几分,“算了,这位公子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七皇叔派人用命换来的东西,决定权也就该只在七皇叔手里,劳烦秦神医帮我开一些安神的药吧。”
“好。”秦樾没多与他计较方才说的那番话,轻轻颔首,“六皇子随我来。”
夜盈盈跟了上去,在路过沐云卿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她一眼,嘴角笑意拉深,仿佛是在暗示什么。
沐云卿转过脸去,权当没看到,心中却渐渐升起一丝异样的沉重感。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秦樾折返了回来,大概是给夜盈盈开了药,将其给打发走了。
沐云卿正在凉亭内吃些茶点填肚子,瞧见
他折返回来,又用干净的杯子倒了口茶喝下去,嘴里的糕点差不多咽下去之后,才口齿清晰的对秦樾说道:“对这种人渣,秦神医竟然还能客气的下去!如果是我的话,没把他扫地出门就不错了!根本别想让我把他当客人一样,好好招待一番!”
“毕竟是行医之人,这些年我虽然在锦黎和淮安的面前会偶尔表现出不同的另一面,但医者的形象,势必要维护好,我与锦黎关系近,倘若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岂不是正好给了六皇子借机生事的机会?到时候,怕是也会给锦黎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了。”
“你倒是会给摄政王考虑。”沐云卿又往嘴边塞了一块点心,轻咬了一口。
刚咀嚼了两下,秦樾便走到了她对面坐下,让丫鬟将桌上的茶点撤走,换新的上来,随即面带笑容的说道:“不单单是我会为锦黎考虑,你不也一样?方才说了那么多话,你哪个字不是向着锦黎的?我可记得,不久前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已经对锦黎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了。撒谎了吧?”
“咳咳咳……”沐云卿被点心沫呛到了嗓子,因
为太干了。
还好丫鬟很快将新的茶点送了过来,秦樾立马重新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沐云卿接手,一饮而尽,慢慢唤了过来,有意转移了话题:“你这点心好吃是好吃,口味与京城和江南的都不太一样,就是太干了,一个不注意就会噎住嗓子,不喝水还真顺不下去。”
“嗯,这是苏式点心,我老家是苏州,最近这段时间,有些想念家里的味道,府内便请了一个苏州的厨娘过来,专门做一些糕点。”
“怪不得。”沐云卿缓过来之后,又继续吃了起来,毕竟是新鲜的东西,吃着感觉格外美味。
秦樾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打量着她。
沐云卿被他瞧的有些不自在,手里点心都快不香了,无奈道:“秦神医,你若是有话可以直说,这么看着我,还怪渗人的。”
“我就是觉得,如果你觉得这个糕点好吃,但它很干很噎人,你会为了喜欢而去迁就它的缺点吗?”
“就问这个啊!”沐云卿不以为然,一边配水喝一边继续吃,很快便给出了答案:“当然会继续吃了,反正在我的认知中
,几乎就没有又好吃又没缺点的食物,比如有些好吃,但工序复杂,有些是看着没食欲,吃着好吃。还有的味道让人接受不了,吃着也是真的香。反正吃东西,只要对准自己的胃口就行了,别的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说话的功夫,半盘子糕点被她吃到肚子里去了,也差不多半饱了,沐云卿又连着喝了两杯茶,没有继续吃下去。
“是啊,沐姑娘看待事情其实很开明很懂。这个说辞,可以同样运用到与人相处之中,不是么?”
大概是忽然明白过来秦樾香表达的真正含义,她眼神逐渐变得清冷了起来,“秦神医是又想说摄政王的事情吗?不是说好的,不要再劝道我么?何况将他比喻成吃的糕点,原本就存在诸多不合理,我说的那些食物吗,都是吃进去会让我心情愉悦的,可与摄政王最后交涉时,他带给我的感觉并不一样,在我最乏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像是没有回甘味道的苦瓜,让我每一口都是苦涩的,我拼尽全力想要从苦中找到一丝甘甜,无限回味之后,却仍旧只有苦涩,你说这样的局面之下,我
还要再去坚持,自讨苦吃么?对我而言能有什么好处?之前我便说了,你是局外人,体会不到局中人的心情,便没必要多说什么,你越是想让我与他重归于好,我便越是抗拒,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秦樾笑了笑,没再说话。
沐云卿又继续往下解释道:“未经他人苦路,莫劝他人善,换算下来便也可以说……秦神医没有经历过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只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