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少说两句吧,咱们二皇子这次对盐城的修缮维护是尽心尽力,要是咱们罢工,就等同于是打了二皇子的脸,该做的还是要照常做,至于这些不知好歹的百姓,还是让二皇子想办法平复民心吧。”
话音刚落,两人便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心虚作祟,两人忙同时转头看去,却是见到沐云卿站在不远处,正望着二人。
“你是……”两人总觉得沐云卿有些眼熟,但看她这般年轻,皮肤白皙健康,又不像是盐城的难民。
“我来找二皇子,劳烦二位指个路。”
“找我们二皇子?那也得说清楚你是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是啊,前几日盐城还险些闯进来一些盗民,我们不得不提防着。”
“盗民?”沐云卿眼神闪烁,“意思是盗贼么?”
两人见她一脸狐疑,像是却不知此事,这才稍微安心了些,对她解释道:“这盐城真就是个苦差事,也不知道我们二殿
下当时怎么就想不开要接管,城内全都是些老弱病残,他们能活这么久也是奇迹,没死的人靠着吃一些野草或者枯树根度日,撑到我们来的,原本才来接管盐城的时候,我们以为这些百姓会感恩戴德,但没想到他们非但不领情面,还觉得我们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每日累的不行,就顾着他们吃喝,还要给他们修缮房子,却一句好话也没落到,前几日,周围那些贫困的盗民也是日子揭不开锅,直接动了打劫盐城的心思,这些老弱病残就躲着,知道消息也不说,让我们伤了好些弟兄,二皇子也因此负伤,可到现在为止,他还在尽心尽力的安抚这些难民,真不知道皇子心里在想些什么,要是我的话,绝不惯着这些难民,就要让他们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我们,他们早就饿死了!”
“呸!”有人啐口水。
沐云卿与那两个夜青云的人同时转头看去,先前那名给沐云卿指路过的老者不知何时跟
了过来,此刻正用幽怨的目光盯着那二人,拐杖用力戳着地面,出言不逊道:“一群京城的败类,要不是因为你们来的迟,盐城至于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盐城作为大梁国最重要的粮食之城,被朝廷忽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将近两个月,人都快死完了,才派你们过来,要不是我们剩下这些人命硬,你们倒是轻松直接过来收尸就行!在我这老头子看来,什么狗屁二皇子?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之徒罢了。”
“你!”那二皇子府的人气不过,瞧着都要动手去了。
沐云卿立即将人拦下,挡在他面前,对那老者说道:“老伯,我刚来盐城,也是从京城过来的,路过此地,特来看看,方才听他们说,前些日子来了一些盗民想要抢夺赈灾粮,还是他们帮了盐城。”
“放屁!那些民众也是受苦之人,朝廷既然都派人下来了,分一些赈灾粮给他们又如何?竟是直接打了起来。”
沐云卿:“……”
这道理要从何说起。
这些盗民究竟是真的强盗还是有苦衷的?
二皇子府的人怒气更深:“老伯我劝你说话的时候慎重一些!那些盗民各个舞刀弄枪的,哪里像是什么受苦民众?但凡我们好说话一点,怕是要直接被扼杀掉,我们二皇子人可是好的,诚心诚意与那些盗民沟通,结果还被伤了胳膊,这你让我们找谁说理去?难道就你们盐城的人理由足,我们京城来的晚了就是理亏吗?能来救助你们就不错了,还不知好歹!”
“你!你们还说不是欺人太甚,对我一个老头子,竟说出这种话!”
“你这叫倚老卖老,我都懒得理你。诶!姑娘,别给这老头子好脸色看,这盐城所有人里,就属他最得寸进尺,还得理不饶人!”
沐云卿笑了笑,没接话。
她是来找夜青云了解情况的,可不是来制造冲突的。
那老者兴许也是看出沐云卿与这二人当真不是一伙的,说起话来都柔和了许多:“
姑娘,你虽然也是京城来的,但还是与这些虚伪的官家人保持距离的好,不然这一个不慎,被他们啃光了骨头都不知道,京城之所以可能派他们过来,说到底还是觉得盐城不能放弃,但现在,哼!为时已晚了,盐城现在除了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已经没年轻人了,以后种田这种事,可指望不上我们盐城了!”
那两个二皇子府的人是一点不想在废话,相继离开了。
原地就只剩下沐云卿与那老者。
沐云卿道:“老伯,实不相瞒,我在京城也与官家稍微一些联系,不过我籍贯在江南,老家行商的,至于盐城民众,我有好消息告诉您,京城前些日子收了一些难民,估计接下来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会送回来的,还有其余分散的难民也都在别的城镇被收留,等盐城修缮好后,应该也会陆续知道消息赶回来,至于此前京城对此事不闻不问,其实可以做出很合理的解释,盐城知府的为人,老伯应该心里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