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愿意回京,那就顺着尘王的台阶下去,要想留在北境,就选择寒将军呗。”班灵才不觉得这很难,反正都是要看苏晓的心意,不是吗?
“不过,你若选了北境,可得是自己愿意,又想清楚了才行,可千万别负气做出错误的选择!”
听着班灵认认真真的忠告,苏晓越发无语:“我就没想过要和寒四哥如何!什么京城,什么北境,我一个都不想选了!”
班灵微微怔住,看样子,那两个都要落空咯!
不过也没关系,还有她,她可以陪着苏晓四处游历。
反正两个人都是大夫,不怕照顾不好孩子的。
“距离你生产还有两个多月,你就慢慢想吧。”班灵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道:“我要出府看看外面的病人如何,若有新鲜玩意儿,我给你带回来。”
“自己路上当心些。”苏晓温声叮嘱,双手捧着小腹,自己慢慢挪到舒服的姿势,睁大眼睛望着床顶发呆。
季衍尘那……
反正,和寒四哥是要说清楚些的。
可寒刈也有寒刈的高傲,到目前为止,寒刈并未说过任何越界的话,也没有做过出格的事。
如今季衍尘一来,她就巴巴的跑
过去要分说明白,岂不是故意伤人的心?
退一万步说,如果寒刈对她只是稍微有些好感,那她岂不是又小题大做?
所以这男女之事上,就是烦人的很。
她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更适合孑然一身,顶着自己是个孤女的名号到处跑,蹭蹭长辈们的心疼,聊补那颗自小缺失亲情的心。
那样就很好。
至于要去的地方……
总归太长是要去的,她是申家留在这世间最后一丝血脉,总该带着娘亲的期盼回去看看故土。
京城嘛,她还不想回去。
要教人子弟习医施针,出门在外也多的是路子。
而且她手里生意多,不管去哪儿都不怕没钱花,更不怕无人伺候。
光是现在想想,她就觉得舒坦的很。
看来人这一生,还是应该为自己而活。
再亲近的人,总会有你害我难过,我让你伤心的时候。
这是规避不掉的。
她自认自己处理不好这些问题,活了这么大,经历这么多事,更无意去更改。
那不如就安安心心顾好自己,求个人生在世不虚此行,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苏晓心思一动。
是呀,她已经是当娘的人了,总不能把孩
子教的如同她一样,在情爱上迟钝迷糊,在亲近的关系上小心翼翼。
最重要的,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先学会爱自己,才会懂得将来该如何对待自己爱的人。
不至于像生母生父,傻乎乎的,又都犟着,彼此都难过。
她的孩子,必须快乐不羁,洒脱肆意,又坦率真诚!
而这一切万人钦羡的特质,都需要建立在毫无保留,且健康积极的‘爱’这一字之上。
……
北境的天气是有些怪的。
一下暴雪就停不下来,放晴之后也能持续许久。
腊月冬日,积雪消融,苏晓都快习惯这种刺骨冰凉了。
在床上安安静静养了好几天,寒夫人和寒家姐姐嫂嫂们时常来探望,不是好吃的就是好喝的,偶尔还有好玩的。
孩子们也喜欢来探望她,充满期待地盯着她的小腹,都在猜测腹中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真不知道?”寒夫人神神秘秘的凑到苏晓耳旁问。
苏晓失笑:“伯母,我真不知道,现在有班灵给我把脉,她不说,我也懒得费神。”
其实她就是硬生生憋着,不像破坏和孩子见面那一日的惊喜。
反正不论男女,她都是喜欢的
。
寒夫人晒晒一笑,眼睛瞟向苏晓用过饭以后的餐盘碗碟。
是辣的吃了,酸的也爱。
难道酸儿辣女这种话不准了?
在他们家,不论哪个孩子要生产,都是按照这个规律推断的,也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错。
怎的现在就是拿不准?
“伯母,今天是小年夜,我这身子也能下床走走了。”苏晓拽着寒夫人的衣袖,说不出的可怜。
寒夫人无奈:“也不是不让你出门,之前的雪太厚了,现在还没化完,到处都是冰,是怕你滑脚摔着!”
寒家长姐咯咯直笑:“这倒也没事,四弟看这几天日头好,去城外装了几大车碎石子回来,再让人磨得更碎些扔在路上,上面还铺了草木灰炭,走着还挺稳当。”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脸上的神情有些揶揄。
放在以前,苏晓也会跟着笑,顺带夸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