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用过午膳后。
月流铃将玺宝交代给母亲,让玺宝陪着母亲解闷,她便在府中到处闲逛。
突然想到小弟正跟着鹿鸣念书,今儿的课业应是还未结束。
她正好去看看小弟近日的学习情况。
思及此。
她立刻掉转了方向,踏着小步子往小弟的院子去。
还未进入院子。
隔墙便能听到小弟熟悉的声音。
他的声音格外洪亮,听着内容像是在念《诗经》。
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树上鸟儿银铃的叫声,倒成了画中诗意一般。
就着小弟的朗朗读书声。
月流铃转过拐角,踏入了院子。
抬眸看去,就见小弟端直地坐在院子里。
他手里捧着一本书,逐字逐句跟着鹿鸣先生认真念。
念到不解之处,他还虚心地向先生提出心中的疑惑。
瞧这模样,真的非常用功。
月流铃没有打扰他们,自顾走到一旁的空地处。
丫鬟搬来了凳子,端来了茶水。
她便静静地坐着看着不远处的二人。
听着鹿鸣的授业内容,她也获益匪浅,心中暗道日后也让玺宝如此念书。
半个时辰后。
鹿鸣放了月寒杉课业的休息时间。
在这间隙。
月寒杉才发现姐姐来了。
他赶紧来到姐姐的身旁,拉了张椅子坐在姐姐对面,疑惑地问道,“姐姐,你今儿怎的有空过来了?玺宝呢?”
话落。
他还伸头望了望,均是不见小家伙的身影,眸子里倒有些失望。
月流铃轻声笑道,“我闲得无事做,就过来看看你。你这个做舅舅的,倒是如此疼爱外甥,时时刻刻都念叨着他。”
“今儿我让他陪着母亲解闷去了,改日你休息了,再将他带过来陪你。”
“哦。”月寒杉从喉间深处发出一声回应。
突然想到什么。
他凑近了几分,跟姐姐细声说道,“大姐的事情怎么样了?”
谈及此人。
月流铃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微蹙着好看的秀眉,变得一脸严肃。
“还在禁足中,今儿一早父亲就去看过她了,但她一直不知悔改,吵着闹着说自己没错,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倔强,一般人很难劝得动她。”
“母亲想到她做出这么多害人的事情,日后恐怕也是个祸端,不能留下此人。”
“娘的意思是——处理了她?”月寒杉十分诧异。
月流铃轻轻点头。
听到这席话。
月寒杉亦是蹙起了眉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半响后。
他才抬起眸子
,认真看着姐姐,提议道,“姐姐,我知道你曾经给我说得梦境,很多都成真了。”
“但是关于大姐的那些事情,毕竟都还没有发生,现在若是及时止损恐怕还来得及。”
“要不就让她放弃孩子,再让娘好好教导她,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变回以前那般温柔善良的模样。”
“大姐毕竟是大姐,我们虽然不同母但同父,身上都流淌着一样的血脉。”
“我们就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可以吗?”
话落。
月寒杉目不转睛地盯着姐姐的凤眸。
他的脸上带着期待。
听到小弟如此说。
月流铃眉头凝成了川字形。
思绪回到上一世。
月姵裳因为她一己私利,搞得月府家破人亡,那么多人因她而死。
最后甚至对待自己的亲人都那般心狠手辣,用尽了各种狠毒的手法。
每当自己回想起这些事情,那股恨意就在胸腔膨胀,好似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
她重活一世,就是为复仇而来!
月姵裳都能如此狠心,他们为何还要给她这个机会?
思及此。
月流铃冷漠地说道,“我做不到。”
丢下这句话。
她当即转过身去,不再正眼看着小弟。
她费了好大的劲,
才压下心中汹涌膨胀的恨意。
“姐姐——”见姐姐不同意,月寒杉继续劝说,“梦境终归是梦境,我不能以此来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没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便罪不至死。”
“姐姐若是不去,那就我去和娘说。”
罪不至死么——
月流铃心中呢喃着。
听着小弟这番话。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