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月圆。
家家户户,月下饮茶吃月饼,一只鸽子夜里就扑棱棱飞来了。
钟离慕雅没有到,倒是鸽子先到了。
龙苍昊打开字条一看,眉头紧皱,起身回了房间,立马写了一张纸条,飞鸽传书送去了帝都。
“出什么事了?”李六奇追进堂屋里,大家此时此刻都在院子里赏月。
“东方疏月知道了太室山中的秘密,朝雨已经被他胁迫抓走了。”龙苍昊是通知轩辕云霆,要动手就在八月动手,否则,他们这些人都要没有好下场了。
“东方疏月怎么会知道此事?”李六奇压低声音:“太室山里藏了多少人,我都不清楚,连苎萝也没有完全见过这些人,外人更不可能查清楚这些人的底细,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人都大变样了,还能查到什么?”
“如果这些旧人中有内奸呢?”龙苍昊放飞了信鸽,当初救易衡的人,就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就算有内奸,东方疏月抓朝雨做什么?”李六奇可不认为,朝雨对这些人如此重要。
“我也想不通,东方疏月抓朝雨做什么。”龙苍昊眉头紧皱,闭目仔细想想,一定有什
么重要的原因被他们忽略了。
“你们怎么了?”苎萝拿着一块月饼啃着走进来,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李六奇忙走过去扶着苎萝,扶她过去,压低声音问:“东方疏月,是否与朝雨有仇怨?”
“东方疏月?”苎萝皱眉想了想,看向他们问:“谁是东方疏月?”
李六奇一脸的无语:“还能是谁?东龙国如今的摄政王,听说他父皇如今就是个傀儡,他早已是无冕之王了。”
龙苍昊看向苎萝说:“他封号宣,宣王。”
“宣王!”苎萝惊得倒吸口气,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压低声音说:“朝雨一舞倾城的美名中,他就是那个王孙公子。”
“啊?是他?完了!朝雨完了!”李六奇觉得这下子朝雨是晚节不保了。
“胡说八道什么?朝雨才不是会轻易屈服于人的懦夫!”苎萝白了李六奇一眼,也是很担心朝雨的安慰,这个宣王当初可是很欣赏朝雨的,如今……不会真强行把朝雨怎样吧?
“不会。”龙苍昊不了解当年的东方疏月是怎样的人,可如今的东方疏月绝对做不出为了喜爱一人、就这样万里迢迢冒险跑去劫人的事来。
“呼!不会就好!”李六奇是真担心朝雨晚节不保,钟离无双一怒,两国肯定开战,那得死多少人?事情会闹大发的。
龙苍昊又连续写了好几封信,以飞鸽传书点形式发出去。
他们家后院养了很多鸽子,更是有一个鸽房,还是花琅送给他这位大师兄的礼物。
“先出去,别让大家担心。”李六奇扶着苎萝出了门,去院中坐着和大家继续喝茶闲聊。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才不会去!”花琅咬一口月饼,一脸不高兴道:“除了我爹,没有人巴着我回去,我才不要回去找气受呢!”
“小师叔,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龙宝小大人似的说道:“他们讨厌你,只是嫉妒你。您想想,他们再折腾也没有用,等你老爹百年归老,家产只能是你的,你乐意赏口饭吃,他们才有的吃。你不乐意,他们连打秋风的机会都没有,对叭?”
花琅啃着月饼,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又是皱眉道:“你说,要是到时候,他们合伙欺负我怎么办?我娘就是个孤女,我没有外祖家给我撑腰,他们要是说我不是我爹儿子什么的,我不是只能哑巴吃黄连
了吗?”
苎萝落座后翻个白眼道:“你当你爹为什么如此大方出钱又出力?什么扩建私塾,捐赠书籍书阁的。还有,把太室山各村的路修的,是不是比县城路还平坦?”
“这不是我爹为了让我好好读书,希望我在乡下不要过的……太受委屈吗?”花琅以前真没有想过这事,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苎萝喝口茶,不想和这个笨蛋说话了。
“不是。”阮姮看向花琅说:“你父亲是为了让你以后靠着你大师兄,不至于他百年后,你被人欺负。”
“我爹……”花琅的眼圈儿红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爹为他做了这多事,安排了这么多条后路。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李素娥叹息一声:“你爹为你苦心孤诣,你要铭记于心,以后好好孝顺他老人家。”
“我会的。”花琅抬袖抹起眼泪来,可现在他也不能立时回去了,还是发封飞鸽传书,向爹问个好吧。
凤鸣竹端起一杯茶如饮酒,望着明月,他也想父母爹娘了。
“你为何不回去?”蝶舞问凤鸣竹,他不是每个节日都回去看望他大伯父吗?
“不想回去。”凤鸣竹又喝了杯
茶大伯父如今想逼他早日成亲,可他和蝶舞不是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