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老者满脸疑惑,看来他认为荣老是在故意戏弄他。
“胡老,若换做是其他同龄的年轻人,我说这样的话,您肯定会觉得我在开玩笑;但方天的实力,我是亲眼见证过的,上次连我都未能辨识的物件,他却能看出其中玄机,您还认为我在开玩笑吗?”
荣老严肃地道出事实。
胡老这才确认荣老并非玩笑,于是认真打量起方天来。
尽管方天衣着依旧朴素,但胡老却发现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位女子气质非凡,自然而然地退居其后,这已然暗示了方天的背景绝不简单。
然而,胡老试图从方天的外表看出他身为鉴宝大师的身份,却丝毫找不到痕迹。
“方大师,既然荣老对您如此推崇备至,那么一会儿还请您出手相助,帮我鉴定一下这幅据说价值近亿的青藤老人画作,若真是赝品,那我恐怕是要倾家荡产了。”
胡老伸出手,以平等的姿态与方天握手致意。
这一举动显示出他对方天的认可,以同辈身份相待。
“胡老,您太客气了,荣老实在是过誉了,我自愧不如,只求一会能多增长些见识,您千万别因为我见识尚浅而见笑。”
胡老颔首,没有过多纠缠,抬手示意众人进入这家名为东亚全藏的古董店。
“这也算店铺?竟然敢称东亚全藏?”
踏入店内,所有人都不禁心中嗤之以鼻。
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仅做了简单的装修,摆放了几组二手展示柜,而此刻展柜内空空如也,几乎看不见几件像样的古董宝物。
这与明镜堂的店面相比,简直云泥之别,古董数量甚至不及马蓉蓉和郑青竹她们办公室内的藏品。
当他们看到店主的时候,方天他们几人,包括荣老,皆流露出强烈的敌意,面色愠怒。
身材矮小猥琐,鼻下还留着一小撮胡子,不用猜也知道,此人定是倭国人无疑。
自然而然,大家都知道,这家店名为东亚全藏,并非偶然为之,而是有意侮辱大夏。
王小六一看到对方,身为军人的他本能地对倭国人产生敌意,怒火中烧,几乎按捺不住,却被方天拦住,让他在外等候。
“小泉彩钢,我请的专家到了。”
胡老走进店内,指向荣老和方天他们,对倭国人说道。
“胡先生,请尽管放心看,我这件物品绝对货真价实,乃是我祖父当年来到大夏构建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时,一位大夏友人赠予的。”
小泉彩钢看似解释,但他的话语和态度中却充满了嘲讽之意。
熟悉抗战历史的人都明白,“大东亚共荣圈”完全是倭国为了掩饰其侵略野心而编造的华丽借口。
他还提及青藤老人的画作是大夏友人送给其祖父,显然是在暗讽大夏国民。
“小鬼子,你就安心卖你的画,少在这里胡扯八道,否则信不信老子让你在海山市都待不下去?”
荣老皱眉,愤怒地对小泉彩钢喝斥道。
这话并非虚言恫吓,荣老在海山市的能量极大,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若非为人正直,他早就想收拾小泉彩钢了。
小泉彩钢一看荣老的威严气场,嚣张的气势顿时收敛不少,底气略显不足地回应道:“我我是来支持海山市国际古董文化交流政策的正当商人,你如果对我不利,我们大倭国领事馆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小鬼子,你老实做生意就行,再含沙射影的,老子就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也能找出一百万个你自杀的理由,信不信?”
荣老霸道地回击。
“我我”小泉彩钢被荣老一顿痛批,一时语塞,只能转向胡老求助道:“胡先生,您究竟是找人来看画,还是来找麻烦的呢?”
“小泉,你自己嘴巴不干净,还能怪别人吗?你要真心做生意,就规矩点,否则真有可能在这儿横尸他乡。”
胡老同样毫不客气地说教起来。
小泉彩钢心头满是无奈,但面对强权,他也只得忍气吞声,毕竟眼前这位荣老散发出的气场非同寻常,他自知不可轻易招惹,以免触碰霉运。
“好好好,别磨蹭了,你们若是有意购买,就赶快决断,我这里的物件可不是愁找买家。”
小泉彩钢急忙催促道。
几人移步至店铺内的鉴宝桌前,桌上展示的是一幅画卷。
画卷之上,菊花傲立,菊叶纷披,繁花紧簇,洋溢出生机盎然的气息。
菊叶采用豪放泼墨手法描绘,挥洒之间透露出韵律之美,一侧伴以疏朗修竹,竹梢低垂,与菊花相互映衬,颇具雅趣。
菊、竹之下,以兰叶草陪衬,形态清秀,生动逼真,充分展现了笔墨的干湿浓淡变化,彼此和谐统一,一挥而就,意蕴悠长。
画幅右上角配有一首题诗:“生涯恍若漂泊船,闭门经月懒梳妆。东篱蝴蝶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