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听,周政的神色才缓和些许,“传。”
早膳撤下,黎幻与他一起坐在正厅等人前来。
不消一会儿,太子为首的一队人就来了。
那李怀香还是被人扶着进来的,看来是之前那杖责的伤还没痊愈。
苍辕走进来,紧紧地盯着坐在上座喝茶的黎幻。
该死的……
太子很有眼色,最先撩袍拱手,“侄儿拜见皇叔,皇婶。”
太子身为储君,自然是无需行跪拜礼。
可其他皇子却不行,首次见面必须行跪拜礼。
苍辕咬着牙,只能低下头跪地,“侄儿拜见皇叔,拜见……皇婶。”
李怀香纵然身子不适也只能跟着跪下磕头。
皇室中的规矩可不能马虎,她也不敢马虎。
“妾给摄政王请安,给摄政王妃请安。”
周政却没言语,大堂之内一阵寂静。
苍辕与李怀香只能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黎幻看着这个模样的苍辕,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免礼。坐吧。”
“谢皇叔,皇婶。”
太子率先坐下,苍辕同样落座,但李怀香不敢。
她只是个妾室,摄政王不发话赐座,她是无权坐下的。
“茶淡了。辕儿的妾室给添些吧。”周政看都没看李怀香一眼,反过头问苍辕:“皇上许你不必回去了?”
“父皇允准侄儿留在上京了。”苍辕低头回答。
如今面对皇叔,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皇叔不是为了两国利益着想才娶的黎幻吗?
怎么这一路回到上京,他却听说皇叔似乎很维护黎幻的样子?
尤其是昨日的术士大赛。
想来皇叔也是不想桑洲丢人吧。
李怀香即便动作不便,此时也得去给黎幻倒茶。
可她心中带着不忿,平什么黎幻一个下堂妇,居然还可以成为摄政王妃?
天道不公!
一时气愤,茶水洒在了外面,两滴茶水溅到了周政的手背,他的目光当即扫去。
李怀香当即跪地,哆哆嗦嗦:“妾……”
无人发觉,一只黑色的鸡若隐若现的在他们的桌下。
那只鸡就站在周政的腿边,距离很近,那副样子就像是找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
“茶水都倒不好。你这妾室,怎的还是屡教不改?”周政立刻对苍辕发难。
“怀香你怎的做事的?”苍辕似乎被打压几日后,也学的会装腔作势了。
“妾一时怀念王妃,故而错了神,这才……是妾不好!还望摄政王赎罪!”李怀香即便是认错,也还是要踩黎幻一脚。
她似乎时时刻刻都要提醒众人,黎幻从前是苍辕的王妃!
是一个下堂妇!
谁料,周政却笑道:“你若长了脑子,就不该如此愚蠢。你这般做,只会让苍辕进退两难。除非,你觉得你有两条命。”
“聊枝。”
“属下在。”
“本王这侄儿平日公务繁忙,实在是无暇顾及后院女子。你是学过宫廷规矩的,把这个妾室带去,好好学学怎么与皇室王妃言话再放出来。”
“皇叔……”
周政直接打断:“多说一句,本王杀了她,你父皇都不会过问一句。”
“摄政王,妾……”
“你既然知道你是个妾室,怎还会一次次敢挑衅王爷与王妃?”聊枝顶了回去:“说你是个侧妃那是王爷念在商王叔侄的关系上抬举你。若非如此,你就是个丫鬟婢女,哪里有在这里说话的资格?”
说着,聊枝拉着李怀香就往外面走去。
“王爷……”
太子轻笑,“你怎的就是这般纵容你这妾室?”
苍辕蹙眉:“是那黎幻太小题大做!”
见他居然还敢直呼如今皇婶的大名,太子只觉得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苍辕。”
“侄儿在。”苍辕都不敢坐着。
“日后见了你皇婶,如同见了本王。桑洲向来以礼仪之邦盛名,莫要让人看了笑话。你父皇能容忍你一次,但你若不知悔改,一个桑洲可比你要重要的多。”
苍辕暗自咬牙,“侄儿……谨记。”
“啊……”
外面,刚刚走到廊下的李怀香突然大叫一声。
聊枝不明所以。
“痛……”
李怀香只觉得自己的手背像是被针扎、被火烤的一般的刺痛!
她想忍,可是实在太疼,她都忍不住满地打滚了起来,恨不得将这手干脆剁掉!
“王爷救救怀香……”李怀香疼的眼泪在打转,手干脆在地面使劲儿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