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了个头,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王爷,门口死人了,是个女的!”
这一嗓子,直接把摄政王干软了,他不悦的推开面前的女人,气冲冲地穿衣服下床,打开门,“大清早,囔囔什么?谁死了?”
“门口,死了个女人,就躺那地上的。”小厮颤颤巍巍的道。
此时门口集聚了好多人,把整个王府门口围的水泄不通,下人带摄政王往门口去。
摄政王一看到地上的女人心里腾地一下升起怒意,敢情霍珏是在跟他宣战来着。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
摄政王都没看那女人第二眼,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找个地方埋了,还让她处在这门口干甚,招晦气?”
随后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满脸不悦,冷哼一声,走了。
在摄政王看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就埋下了头,整个人畏畏缩缩的,不敢与他对视,生怕惹了不快。
而摄政王门口放着一具女尸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整个京城,风头都快盖过京兆少尹遇刺一事。
百姓只看个热闹,并不知其中深意,而为官者,尤其是那些老狐狸,一眼便瞧出其中联系。
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这两件事怎会如此巧的先后出现,据他们得知的消息,行刺京兆少尹的人刚好有位女子,两者一联系起来,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猜测这霍家是要与摄政王对着干了。
霍家是纯臣,在百姓心中胜有威望,摄政王不敢轻易动他,可要是被逼急了,断尾自保也是有可能的。
威望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不堪一击。
因此朝廷上的人只看他们两虎观山斗,并不参与,甚至还想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的这些想法,霍珏一概不知,他现在正看着傅朝颜吃饭呢。
傅朝颜是今日天微亮就醒了,醒来便觉得又累又饿,而霍珏就一直坐在他床边,靠着床柱睡着了。
霍珏的睡眠很浅,再加上心里始终记得傅朝颜,就一直半眯着眼,小憩一会儿。
“先用一碗,你刚醒,不易多食。”霍珏接过他的碗,在往里添了一勺。
傅朝颜乖乖点头,接过,小嘴嘟嘟地一口又一口,她的两腮鼓鼓的,像极了贪吃的小仓鼠。
霍珏只要一见她,就觉得欢喜。
“你笑什么?”难道我吃相很奇怪?
霍珏就收敛了笑容,手抵唇边轻咳一声,“身体可还有不适?”
刚才见她醒了,高兴地昏过了头,又听她饿了要吃饭,就一直没问她的身体状况。
“还好,就是头有点疼,难道是昨晚踢被子,着凉了?”但这种情况应该不可能会发生吧,霍珏就睡在她旁边,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并及时给自己盖好被子。
“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霍珏察觉到她似乎不记得自己梦魇的事。
“记得啊,不就吃饭睡觉吗?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啊。”她想霍珏问这个问题真是奇怪,还是说,她昨晚真的干了什么事,只是自己忘记了。
霍珏就沉默了,没有说话。
“夫君,我是忘记了什么事吗?”见霍珏沉默,她心里很不安。
霍珏就重新把视线落在她身上,沉默片刻,才道,“昨夜,你梦魇了。”
“梦魇?”傅朝颜疑惑,“可我现在想不起来我究竟梦见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苦思冥想,可脑海里还是空空如也,不但如此,头疼的越发厉害,忍不住的揉了揉额头。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何须为难自己。”那终归不是一段好的记忆,想起来只纯添烦恼罢了。
但他记得大夫说过,虽不会免了梦魇之苦,但心魔缠身,可她忘却了梦中发生的事,那心魔……
霍珏不由想到那陆小娘子,梦魇只是引子,陆小娘子才是根源。
傅七郎知道阿姐受伤了,连忙赶去霍府看望,当然他也没空手来,给长辈带了礼物,还给阿姐带了不少的补品和药材。
傅朝颜跟随着霍珏前去前厅见客的时候,路上碰到了公爹,只公爹脸色不太好,看上去怪吓人的。
她不知道他跟霍珏闹了矛盾,且还是因为她的缘故,因而还守着世家礼仪,唤了声,“公爹,安好。”
傅朝颜低着头,并不知道霍裴青那双犀利的眸子正盯着她,脸上辨不出喜怒。
“父亲。”霍珏行叉手礼,也同他问好,但那眼神却是冷的。
霍裴青跟霍珏的视线对上,只觉得背后一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嗯,我还有事,就不往前厅去了。”
“那儿子和朝颜就不打扰父亲了。”说完,霍珏轻轻揽过傅朝颜的肩,便往前走去。
霍裴青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孤独感。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不要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