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珏不说,傅朝颜还没发现自己的衣袖脏了。
其实就一件衣服而已,脏了就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今日难得看到霍珏的囧样,心里不免生起了想要捉弄他的意思。
于是嘴角微扬,故意问他,“汝不知儿衣度,而赔之何也?”
霍珏一时哑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这算是被这个小娘子给调戏了?
傅朝颜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她叹了口气,“罢了,赔新衣就免了,直接给钱吧。”
正好这段时间她很缺钱,前段时间为了收买人心,花了她不少嫁妆,她得在父亲没发现前,赶紧补上。
霍珏闻言又沉默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了个“好”字。
傅朝颜眉梢一挑,没想到他会答应的那么干脆。
于是愈发胆大,直接向他讨要起了,住宿费、医药费、护工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封口费。
霍珏听完后,没有任何异议,一一应下来了。
傅朝颜怕他说话不算数,当即拿了纸笔,写了字据,让霍珏按了手印才肯作罢。
但霍珏也不是省油的灯,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遍,轻笑。
“夜探香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女郎这般模样,霍某也只能负责到底了。”
傅朝颜气急,双手捂胸,脸涨得通红,“色狼!”
霍珏好似听不懂,问她,“女郎,可否解释一下色狼为何意?”
傅朝颜心里慌得不行,暗道自己完蛋了,说漏嘴了。
表面却是镇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夸你长得俊美英武呢。”
霍珏意味不明地笑了,“是吗?霍某倒是孤陋寡闻了。”
翌日黄昏,傅朝颜便收到了霍珏的钱了。
傅朝颜数了数,裂开了,霍珏给了她二百五十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傅朝颜寻思着怎么有点侮辱人呢,霍珏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她取走一两银子 让春归收着,嗯,不错,这样看着就舒服多了,什么二百五十两银子,她没看见,看见的只有二百四十九两银子。
镇国大将军太夫人的生辰宴,很快就到了。
傅朝颜身为光禄大夫的嫡女不得不露面,其实她挺不想出门的,在府里有吃有喝还可以赏花看雪,根本用不着出门。
今日下了大雪,傅朝颜一脸倦意地坐在铜镜前,任凭婢子们给她梳妆打扮,贴花钿,染红唇,穿襦裙,今日的襦裙是淡蓝色的,很是好看。
婢子们本来是要给她换那件红色石榴裙,傅朝颜及时给阻止了,她不喜欢红色,太鲜艳了,也太显眼了,她只是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会,又不是去选美。
等到了镇国大将军府,傅朝颜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不敢走了,人太多了,她社恐,不过没关系,她还可以装。
待她下了轿,周围的人全部都停下来看她,那些人的眼里有惊叹、艳羡还有妒忌。
期间有人议论了起来,“哎,那是哪家小娘子?长得好生俊俏。”
“不知,以前从未见过?”
有个眼尖的妇人认出她来,说道,“那好像是光禄大夫府里的傅三娘。”
“原来是傅家三娘,三年前回乡守孝,难怪眼生。”
傅朝颜假装没听见他们议论自己的声音,待奉上礼品后,在奴仆的指引下,进了府。
镇国大将军府很大,宾客也多,傅朝颜在奴仆的带领下去见了太夫人。
屋里还有其他女郎、夫人,人三三两两,有点多。
傅朝颜行礼向太夫人问安后,便坐在下方一侧的案前,这个位置微妙极了,离太夫人不远也不近。
傅朝颜察觉到屋里的人都在打量她,心里不自在极了,总感觉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可脸上还不能露出不满之色,当真受罪。
太夫人年岁大了,身体不好,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回屋了。
傅朝颜也没在这待多久,这屋坐着的都是各家的夫人,客套关心了傅朝颜几句,便有婢子请她们去花园赏花。
其实对于赏花傅朝颜并不感兴趣,再加上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一盏茶的功夫没到,她面前已经围了好几个女郎,她们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善意,有的只是嫉妒和不甘。
李家四娘子最是按捺不住,在一众女郎中开了头。
“哟,这不是傅三娘?听闻你前些日子落了水,伤了嗓子,不能说话?”
“哎呀,不能说话岂不是成哑巴了!”
其中一个和李四娘子玩的好的女郎随声附和,看傅朝颜的眼神满是嘲讽。
“听闻她与霍家议了亲,如今她成了哑巴,真是为霍郎君不值,好好的一朵鲜花竟插在了你这么一团淤泥上。”
这里的动静立马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止住当下的事,朝傅朝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