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朱雀街上静悄悄地,只有打更人在街上走着,霍珏穿一身黑衣,没入黑巷中,他靠在一侧墙壁上,手中执剑。
很快巷子里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不见了?那人受了伤,跑不远。”
“主子说了,抓不着他,我们也别想活着回去,给我搜,今晚就算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人挖出来。”
很快脚步声慢慢远去,霍珏捂着腰腹一侧,血已经渗出来了,与身上的黑衣融为一色。
外面全是杀手,此时回府不仅危险还容易暴露,再加上他受了伤,只能暂时找个隐藏之所避一避。
霍珏把目光移向了,前方不远处地一所宅子,“傅府”。
这个时辰,她应该是睡下了,就在霍珏犹豫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位杀手。
霍珏呼吸一顿,握紧手中的剑,一个转身用手捂住杀手的嘴,一剑抹了那人的脖子。
冷汗布满全身,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紧贴腰腹的手,闭了闭眼,不再犹豫。
“娘子,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这些明日再看也不迟,切莫伤了眼睛。”
春归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娘子,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念叨。
傅朝颜放下手中的账本,揉了揉眼睛,还真的有些困了,“春归,备水,我想沐浴。”
“娘子,水已经备好了。”
春归很了解傅朝颜,知道她每日都要沐浴。
但娘子有个怪癖,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有旁人在侧,她刚开始疑惑,想着娘子以前也没这怪癖,好像就前段日子落水后,娘子便有了。
春归虽然不解,但没有多想。
“嗯,我晓得了,春归,你先回房歇下吧。”傅朝颜站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卸下头上的钗环。
春归抚了抚身,便退出房门,把门关上了。
傅朝颜沐浴完,穿着套家常的青色软绸袍子,正坐在梳妆前,将秀发全部拢到了肩膀一侧,微微侧头,用方巾擦拭着自己刚洗过的湿发。
突地,身后一寒,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傅朝颜吓得睁大了眼睛,手中方巾掉在地上,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前段时间刚见过的脸,屏息着,不敢出声,更不敢像之前那样咬他。
霍珏看着镜中那双被自己吓得浑然睁大的眼睛,心中生出愧疚,其次,他半夜闯女子闺房,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别喊,我不伤你。”
话落,镜中的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霍珏此时才注意到,俩人的距离挨得极近,鼻尖闻到一股淡淡清香,好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眼眸微微下垂,看到她露出一截月牙般的后颈,头发还是湿的,像是刚沐浴完。
霍珏猛地松了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撇开脸不再看她,只是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了一番。
傅朝颜扭头看他,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腰上,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受伤了?”
她不想发现都难,先不提他脸色苍白,腰腹一侧还有血渗出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地血腥味。
霍珏盯着她没说话。
俩人对视良久,终究是傅朝颜先败下阵来,她拉开房门,叫春归去取药酒,说是自己的手不小心划伤了。
春归一听,急的想要拉过她的手看,傅朝颜巧妙地避开。
“你快去取吧。”
待春归走后,傅朝颜重新把门栓好,动身去拿屋里的药膏。
霍珏脸色越发白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朝颜见状,连忙把他扶到桌前坐下,这时,房门突然被人叩响,是春归的声音。
“娘子,药来了。”
傅朝颜连忙跑到门口,拿过药酒,春归本还想进来帮忙,却被傅朝颜阻止了。
“霍郎君受了伤,你在门口守着,切莫让旁人靠近。”
春归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已经关上了,还栓了门。
刚才娘子说霍郎君受伤了,此时在屋里的是霍郎君,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要是被旁人知晓,可不得了,春归吓得额头都冒汗了。
霍珏突然感觉到眼前视线一阵模糊,手中的剑都快握不住了,就在剑要落下时,有人接住了他的剑。
我靠,
真重!
“小心。”傅朝颜将剑重新放回桌上,拿过药酒,对他道,“你把衣服脱了。”
霍珏闻言只犹豫了一下,便去解自己身上的腰带。
傅朝颜见他脱衣服的动作太慢了,立马上手想要去帮他。
手刚碰到衣襟的时候,就被一只大手拽住了手腕。
傅朝颜下意识看他,一脸不解,不知道他为何要阻止自己。
她显然又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霍珏也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