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府的傅朝颜,倚在窗前看落花。
她的院子里有棵梅花树,刚落水那段时间,她不能出门,便常常像这样倚在窗沿上看,脑海里回想起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觉得心累。
“明明风也不大,怎么吹得眼睛疼了呢?”傅朝颜喃喃自语,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突然这时她那个渣爹来了,傅朝颜心累,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渣爹必定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她简直不想看到他那张脸,可又不得不以笑脸相迎,“爹爹,今日是来看阿念的吗?”
傅岑很想说不是,但面对女儿笑盈盈地脸,他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嗯,来问问你,近日身体可好些?”
傅朝颜微笑,“谢爹爹关心,身体并无大碍。”
傅岑严肃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扫了眼院子,继续问,“你院里人少,可还需要添些人手?”
“不用了,我向来喜静。”傅朝颜委婉拒绝。
“你平日所穿的衣物都是往年的,首饰也没见你带几样,你是傅家嫡女,应当穿的体面些。”
他这个女儿容貌极好,本是国色之姿可整天把自己打扮地极为素净,让她的美生生减半。
呦,你管天管地,还管我穿衣服,怎么,嫌弃我穿的不好看,丢你脸了!
你这抠门爹,每月就给那么点银子,我哪有闲钱买首饰、买衣服。
傅朝颜在心里吐槽,可嘴上却说,“虽说母亲孝期已过,但我平日着素衣习惯了,若是爹爹不喜,我改便是。”
傅岑闻言,眉头微蹙,顿时说不出来话。
想起亡妻……算了,不想了,免得难受,再看傅朝颜时,脸色不由越发温和,还有些愧疚。
“往事已过,今后不必再提,以免伤心。”
“是,我听爹爹的。”傅朝颜又在心里骂了句“渣男!”
“晚些时辰我有要事要去霍家,想着那是你未来夫家,因而今日前来,特许你备礼,我好一同带去。”
像是怕傅朝颜拒绝,又连忙补充,“霍家其他的礼都已备好,你只需要准备霍珏一人即可。”
呃!渣爹,你这心思还能在明显的嘛!
“爹爹,这不合礼数。”傅朝颜在挣扎,想用礼法压他。
傅岑皱眉,反问,“有长辈见证,那不合礼数了?”
未婚夫妇成亲前,两家会交换定情信物,而今天傅岑就是来干这事的。
“是,女儿现在就去,还请爹爹等上片刻。”傅朝颜无法拒绝,只能默默流泪。
让人开了库房,傅朝颜挑挑选选,最终选了一枚玉佩。
那玉浑身透白发亮,触感冰凉,看上去玉质极好。
傅朝颜又拿了个小匣子,将玉放进去,检查几次,确认无误,这才交给了渣爹。
渣爹傅岑,没问这匣子里装的什么,只再次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便走了。
渣爹回府后,傅朝颜也收到了霍珏的回礼,她打开眼前的长条木盒,里面放着一根兰花簪子。
“娘子,这簪子好漂亮啊!”春归惊呼出声,看着簪子的眼睛亮晶晶的。
“确实,很漂亮。”
傅朝颜赞同的点头,拿起簪子忍不住跑到梳妆镜前,在头上试戴。
青绿色的兰花簪子,清丽中带着知性,让人温柔而沉溺,而她最喜欢的颜色便是青色和绿色。
她很喜欢霍珏送的这个礼物,但一想到自己送的,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愧疚。
她就送了玉佩,是不是太敷衍了。
哎呀,管它呢,反正都送了。
“娘子。”桂媪踏进屋内,来到她跟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傅朝颜眼里神色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她嘴角勾出了个好看的弧度,“你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
春归也是个机灵的,立马就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娘子,莫非是朱姨娘又有动作?”
“嗯。”
月底一过,朱氏再不显怀,就要让人起疑了,她想母凭子贵,肚子里没有货,她怎么富贵,所以她得想办法给自己装货。
“春归,拿纸笔来。”她要写一封信。
自从知道朱氏假怀孕的消息,傅朝颜就在静观其变,终于在前几日让她抓住了把柄,她竟然与人私通!
与朱氏私混的男子是一名乐师,自小父母双亡,与阿妹相依为命,二人双双流落乐坊,受尽苦楚,仔细想来,他们也是个可怜人。
二人私混之地不在别地,就在傅府后院一处厢房,朱氏够胆大,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朱氏对此事很急,一直在找时机,恰逢今日爹爹外出,一连几日都不会回来,所以他二人约好今晚亥时把事办了。
所以傅朝颜得抓住这次机会,只是她平生第一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