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放下一切琐事,在泛湖郡游玩了十余日,杨熙筒终于下了泊山,来灯湖客栈向林知皇复命了。
“主公。”杨熙筒今日没戴假髻,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些,时隔一段时日下山来拜见林知皇,满面的不好意思。
自打杨熙筒有了金琅所赠的假髻后,林知皇就再未见过秃着脑门的杨熙筒了,此时再见到颇觉新奇,不由揶揄他道:“才一段时日不见,判听脸都圆润了,看来近日在泊山上,伙食不错了?”
“咳,师娘热情款待,熙筒作为晚辈,岂敢却之?”
李尚闻言也在一边笑道:“看来临坊夫人手艺不错了,久未见到杨兄,不仅养得红光满面,脑门也光润不少。”
李尚这话粗听不觉得什么,好似关心同僚,细听就有些意有所指了。
杨熙筒最是在意自己毛发稀少的脑门,但为怕自己后面又要和眼前这厮十指相扣,忍了忍,并未反唇相讥回去,而是找了个林知皇注意不到的角度,给李尚翻了个大白眼。
林知皇朗然一笑,招手让杨熙筒不必多礼,对面就坐:“如何,临坊先生可愿见本王了?”
杨熙筒忙不迭的点头,如释重负的走到林知皇茶桌对面坐下,雀跃道:“嗯,师父明日在泊山临坊书院,恭候您的大驾。”
林知皇展颜:“如此,总算了却本王一桩心事。”
黄琦锦、李尚、梁峰原在一旁闻言,齐齐向林知皇拱手一礼:“恭喜主公,此行目的,已见达成。”
林知皇笑,站起身往外走,缓声道:“此时恭喜,还为时尚早,等明日真正上了泊山,让临坊先生投本王为主,再来恭喜也不迟。”
黄琦锦见林知皇往外走,急忙跟上:“主公,您此时去哪?”
“自然是去礼贤下士,招揽看上的人才。”
“谁?”杨熙筒快步跟上,疑声问。
李尚笑:“还能是谁,定是你那在郡城闹市摆字画摊的三师弟了。”
梁峰原一言不发的跟上林知皇的脚步。
杨熙筒苦哈哈道:“师父昨天还一个劲再我面前骂三师弟乃逆徒呢,更斥其不知怎地,小小年纪就生了一副闲云野鹤的性子。
“主公,熙筒觉得,三师弟比我师父还难说动,您也别在他身上多花心思了.......”
杨熙筒可不想林知皇在谁那里受委屈,礼贤下士也有个度,即使那人是自己师弟。
杨熙筒与齐冠首一前一后拜在临坊先生门下求学,久在一起生活,杨熙筒对齐冠首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
他深刻的知道,三师弟那人,瞧着雅然如仙,极好说话,其实内里就是一块臭石头,只要自己决定的事,便无人能左右他。
不出山入世,三师弟似乎是早便下了决心的。
为了躲避入世,三师弟就连师娘介绍的好几门一品世家的联姻,都坚定的婉拒了。
林知皇听杨熙筒如此说,止步回身,束发的金玉冠在透过窗棂的阳光照耀下,润出几许贵锐之气,轻笑道:“我知,不然临坊先生之前也不会那般安排他了。”
“何意?”杨熙筒愕然。
“临坊先生让齐冠首出现在本王面前,与其说是想让齐冠首投效于本王下山入世,不如说是想让本王庇护于他。”
杨熙筒听到这里,神色认真起来,皱眉道:“庇护?三师弟有何危险吗?”
梁峰原这时冷声开口道:“齐冠首周围,一直有身手极佳的暗卫相护。也可以说是,监视?”
杨熙筒闻言,光亮的脑门上荡出三个大大的问号,震惊了。
“三师弟八岁就拜在了临坊先生门下,一直生活在泊山,不是寒门出身么?暗卫相护?”
李尚斜眼撇杨熙筒:“杨兄,你这就灯下黑了,你三师弟那周身气质,是寒门出身的人能有的?”
林知皇这才发现,杨熙筒对齐冠首,是真一无所知,不由好笑摇头。
倒难怪临坊先生会为杨熙筒取字判听了。
林知皇挑眉浅笑道:“见了临坊先生后,本王就明白了一件事。”
“何事?”
“何事?”
李尚与杨熙筒异口同声问。
此言一出,李尚与杨熙筒互看一眼,同时撇开了头,为此刻的默契,深表不满。
“临坊先生在泊山避世这许多年,对外面之事,却了如指掌。若临坊先生真乃深喜闲云野鹤的避世之人,定不会如此。”
“所以,临坊先生一直避世不出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了,那便是........”
“他心中早有想辅佐之人。”
林知皇此言一出,李尚与杨熙筒同时震惊的瞪圆了眼,在一旁一直未曾言语的梁峰原也是狼眸微眯。
李尚极为不解:“若是如此,临坊先生为何到现在也未投效那人入世?难道还有人会拒绝临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