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发,冰冷的海水愈发热了。灼烧着我的皮肤,热意层层渗透,我的血液开始沸腾,它在不停地流动,一起蜂拥而上,汇于心脏。
噬心之痛,亦不过如此。我的意志渐渐瓦解,像是巨大的玻璃幕墙一样碎裂开来。我挣扎着企图逃离,梦魇却伸出爪牙牢牢锁住我的手腕,脚踝在那梦魇要触及我的脖颈之时,我猛然从噩梦中醒来。
耳边是我急促的呼吸声,眼前是早已熟悉的场景,我后怕地摸上脖颈,确认安全了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我依然活着,我的心脏在胸腔中有力地跳动着。
又是一个不眠夜,我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做着相同的梦醒来了。
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上演此般场景,然后看着静寂的寝室,安睡的窒友靠在床柱上放空自己。
梦中的窒息感又袭来了,相比于梦中的魇兽,我倒觉得此刻更难熬。我太孤独了。
最孤独的不是独身一人,而是世界的种种美好,人们欢欣快乐,痛苦悲伤,万物的自得其乐、安然生长都与你无关。
我被抛弃了,被我自己抛弃了。我微笑着拒绝他们的友好或排挤,我大笑着给心房上了一把锁,亲自把钥匙熔于火中。
我固执地走了,从大家的心中走远了。于是。我又被世界抛弃了。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同我一样被世界抛弃了。村上春树一-故事的作者说:“爱如深夜汽笛声。”
汽笛打破了静寂,他的世界天亮了。
我便心生侥幸,像他那样屏气凝神,等待着悠长的汽笛声天,亮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重新出现的昔日的同桌,看见我的小学老师正用着粉笔在黑板上叽叽喳喳写个不停,我看见窗外有麻雀飞过,我看见了我的世界以及还未锁上的心房。
现在,我终于醒了,从園梦中醒了,从困顿中醒了我的汽笛声已然长鸣。
敬梦中的我
晚上十一点半,忙累了一天的我躺在月光中,很快进入梦乡。
……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我似乎经历了很多很多。刚被同桌骂了声“白痴”,我无奈地望向窗外的操场。阳光正铺在草地上,有一个班在上体育课,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都还充满希望。
安心地听了一天的课,晚上八点半,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竭力地回想着白天做的梦,一点一滴重上心头,每一分每一秒都从脑海闪过。沉思之际,我热泪盈眶。
我有两杯执著,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梦里的我早上五点五十会与微光一同醒来,攥紧单薄的衣裳,走向前方的朝阳。
梦里的我晚上十一点半会与星辰一同睡去,盖上厚重的被褥,沐浴着轻柔的月光。
朝阳为我开启了新一天的明亮,月光为我关闭了旧一天的惆怅。朝阳与月光见证了我一步步地走近梦想,它们看见了我的十年寒窗。
我用这两杯执著,敬我的为梦疯狂。
我有两杯泪光,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梦里的我坚持不下去时总会憧憬明天的辉煌,用那一点点幻想,支撑我走过山高水长。
梦里的我被现实折磨得遍体鳞伤时总会想念过去的风光,用一点点微笑,让我能继续逆风飞翔。
明天承载着希望的光芒,过去铭刻着我美好的想往。在明天和过往之间,闪烁着我许多的泪光。它们一点点平静我的内心,褪去我的锋芒。
我用这两杯泪光,敬我内心的坚强。
我有两杯成长,一杯敬小城,一杯敬远方。
梦里的我十多年前在小城登场,在小城的风景中徜徉,有更广阔肥沃的土壤让我扎根生长。
我用这两杯成长,敬我的青春时光。
一念至此,我不再彷徨。即使要从小学重新开始,我也要铸就属于我的辉煌。就像梦里的我一样,我将用我的荣光敬我的孤狂。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进入了梦乡。
……
早上五点五十,闹钟将我惊醒,我连忙洗漱,冲向一中。看到前方的朝阳,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不寻常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