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蝶最重视容貌,被枕边人如此羞辱,便是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当即恼恨地带着人匆匆回去。
程东江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娇娇,你母亲不成体统,你好自为之!”
程娇娇莫名其妙被训,瞬间垮了脸。
孙姨娘一路跟着程东江进入益寿堂,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老爷,姐姐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以前的崔玉蝶虽然目中无人且自负自大唯利是图,但不会这般不着调。
程东江捂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道:“许是昨日被刺激狠了,今日还未缓过来,随她去吧,一会儿永泰酒楼的大厨会带着食材上门,崔氏那副德行我信不过,此事交给你去办,有什么问题直接禀报母亲,母亲定夺便是。”
他把菜单交给程老夫人和孙姨娘,还给她们念了几遍。
二人虽然不识字,但有自己独特的记忆方式,很快就把菜单记住了。
程东江一走,孙姨娘立马拉着程老夫人去后厨等永泰酒楼的人过来。
前院这边。
崔玉蝶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利索出来见人,又被程东江嫌弃,“大喜的日子脸色这么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待见公主呢!”
崔玉蝶气结,“我上了妆你嫌弃,收拾好了你还觉得晦气,怎么?嫌我如今人老珠黄了是不是?”
“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又闹什么闹?”程东江很是无语,为了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他便问道:“崔家那边今日可有人过来?”
说到这事崔玉蝶脸色更难看了,赌气道:“他们爱来不来,我还不稀罕呢!”
那日崔伯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她断亲,还上衙门立了文书,盖了章,从那天起,在外人眼里她已经不是崔家人了。
要不是崔家那般绝情,她也不用这么闹!
崔玉蝶越想越生气,都不想搭理程东江了。
吉时未到,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登门,还有一些是昨日刚刚见过崔玉蝶的夫人小姐,这才过了一日,崔玉蝶脸色这么差,是个人都要在心里嘀咕两句,再派人悄悄打听。
接亲队还没回来,程家那点破事已经慢慢传开了。
崔玉蝶忙着招呼客人,还没察觉。
驿站内。
魏光显盯着乌雅部落的人拉着玄武鼎缓缓出了库房,牛车一动,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激荡不已,今日过后,玄武鼎就是他们齐国的了!再也不用憋屈地看乌雅使臣的脸色了。
所有人的重心都放在玄武鼎上面,其他公主陪嫁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乌雅公主的嫁妆先出门,禁卫军也跟着离开。
等到乌雅公主上花轿的时候,留在她身边的只有零星几个人,气得她差点当场掀盖头。
礼官好说歹说,劝了好一会儿才把她劝上花轿。
然而花轿刚到程府就闹了幺蛾子,她被卡在距离程府大门百米外,进不了半寸。
“怎么回事?”恼怒的乌雅公主掀了盖头,双眼喷火地看着外面的轿夫。
轿夫弱弱回道:“公主,您的陪嫁玄武鼎太大了,程家的大门太小,进不了!”
乌雅公主:“”这样的小门小户竟然也敢肖想娶她,简直就是笑话!
“去!跟程府的人说,重新开个门,若是本公主的嫁妆进不了,本公主就不嫁了!”乌雅公主赌气地说道。
丫鬟吓得不行,赶忙出去传话,却不敢提公主不嫁那几个字。
也不知道丫鬟怎么吓唬程家的,当下程家就找了几个木匠过来,把正门和侧门之间的隔断给锯了,硬是给宾客表演了一出大婚拆门,可是让一众见多识广的显贵都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
等玄武鼎进了程府的门,花轿直接被抬进府里。
乌雅公主连人带花轿过火盆,众人也是头一遭见这么奇葩的新娘子进门方式,心里隐隐有了些莫名的期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轿一直被抬进大厅,程宏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情地伸出一只手,“公主,请下轿。”
花轿里没有半点动静。
大厅内,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程宏面色一僵,深吸一口气,继续出声,这次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哀求,“公主,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为夫能办的一定给你办了。”
“是吗?”花轿里的人终于开口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却听乌雅公主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就直接送本公主去新房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程宏不满皱眉,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求助地看向礼官。礼官这才不得不上前劝道:“公主,按照齐国的规矩,不行拜堂之礼,名不正言不顺,往后您在程府处境尴尬,对您并无益处。”
“烦死了!就你事多!”乌雅公主语气不善地斥责,猛地掀开花轿帘子,站了出来。
礼官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