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江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战战兢兢点头哈腰,“公公提醒的是!您放心,下官一定好好将这些聘礼看好,绝对不会出现差池!”
再多的他也不敢保证。
德康垂着眼皮,不咸不淡道:“程大人!您记着,是一定不能出问题,否则影响到玄武鼎之事,你们程家便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程东江彻底白了脸,冰天雪地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睛都直了。
德康见他吓得有些厉害,又笑着安抚两句,“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只要小心谨慎着,把东西看好了就成,婚嫁之事有宫中礼官帮忙,程大人和程夫人不用操心。”
“是是是”程东江毕恭毕敬将德康一行人送走。
看着满院子的箱笼他只有惊已然没了喜,沉着脸严肃地扫过院中所有人的脸,“刚刚公公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这里的东西,只要有一星半点的闪失,程府所有人都得掉脑袋,包括我!
所以,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心思,都不许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听到了没有?”
“是!”管家和丫鬟婆子小厮齐齐应声。
程东江疲惫地摆摆手,招呼管家,“带着几个办事稳妥的人将这些东西一一核实,收入库房,十二个时辰都要安排人守着不,我自己亲自去盘点!”
程老夫人和孙姨娘跟在程东江身边,见下人把那些东西送进库房,很是不甘心。
“儿子,我那益寿堂的东西全都被卖了,你必须让崔氏把那些东西给我送回来!”程老夫人态度强硬地扯着程东江的袖子。
之前她没闹是因为她不占理,心虚,如今皇上明着说不用他们家准备聘礼,她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崔玉莺把东西还回来。
程东江一个头两个大,不耐烦地劝道:“母亲,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些聘礼收拾好,其他事情不着急,这事办不好,你的益寿堂有再多东西都没用!”
程老夫人一听,瞬间垮了脸,又不得不听程东江的。
她憋着一肚子气被孙姨娘送回益寿堂,刚进门就破口大骂。
孙姨娘则想到那一箱箱聘礼,很是不甘心,“母亲,虽然是尚公主,但皇上给的聘礼也太多了吧!那些东西合起来不得好几千两?”
她就是穷苦村姑出来的,虽然给程东江为妾也算是进了官家门第,但程家没有任何家底,全靠崔家帮衬才有如今的这点东西。
她作为姨娘,一个月的月钱也就八百文,只能日日哄着程老夫人和程东江,从他们手缝里再捞一点,慢慢攒着,在她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攒下几百两,几千两就更不用说了,把整个程家卖了都凑不出那么多银子。
现在这么多值钱的宝贝进了程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却跟她没关系,简直就是折磨,明明都是程家的儿子,凭什么程宏可以有皇帝帮忙准备聘礼,她儿子成亲的时候都不知道家中会给多少聘礼,这也太不公平了。
程老夫人想到那些东西心里也难受得紧,愤恨地喘着粗气,继续咒骂,“等乌雅公主过门,我倒要看看崔氏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孙姨娘听了半天都不见程老夫人打那些东西的主意,心里忍不住把程老夫人骂了好几遍,暗自琢磨着想办法偷偷弄点小东西藏起来应该不会被发现才是!
崔玉蝶因为皇帝替程宏准备了聘礼,一扫之前的郁气,走哪儿都以公主准婆婆的架势,恨不得拿着下巴看人,还带着礼去了一趟崔府,明着赔不是,实则炫耀,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把她气得脑子一热,杵在崔府门外就嚷嚷着以后再也不进崔家门了。
崔伯远冷着脸同崔光说道:“父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日德康公公在程府说的话我都打听到了,本想着她要是个知好歹的我还会提醒她两句,如今看来倒是我们多虑了,不过为了崔家打算,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跟程家断干净,免得被程家波及。”
崔光眼中是深深的悔恨,几番叹息后,他闭上眼睛,道:“此事不用说与后院女眷知道,你悄悄出去,将此事办了!”
说来说去,总逃不过“丢人”二字。
崔伯远得了父亲的允许,亲自去了府外与崔玉蝶对峙,三言两语就把正在兴头上的崔玉蝶刺激得暴跳如雷,逼着她说出许多狠绝的话,闹得附近几家都来人打听消息。
崔伯远趁机接了崔玉蝶的话茬,“程家什么情况京城之人都清楚,如今程宏还未尚主,你倒是先狂起来看不起娘家了!既如此,崔程两家便断了,以后程家发达了,与我们崔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崔家决计不会蹭你们半点富贵!也请你记着,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们崔家之人!”
“你!崔伯远!你凭什么代替崔家说这种话?”崔玉蝶再没脑子也知道不能接这种话,气势当即弱了几分。
崔伯远冷笑道:“凭我是崔家下一任家主,凭你将母亲气病却不闻不问,不孝不悌不知感恩,我有一百个理由与你断亲!”
旁人指指点点,崔玉蝶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