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蝶倨傲地看着她们,咬牙切齿解释,“母亲,我也是为了这个程家好!我都打听过了,京城跟老爷一样六品官娶媳妇,最少也给二百两聘礼,六十两?打发叫花子吗?我要是公主,必定是要闹到皇上面前悔婚的!
为了咱们程家不至于被皇上训斥,你们就多担待一些,放心,卖了你们院里值钱的东西要是还不够,咱再考虑卖人!都这么穷了,也没必要养什么妾室庶子,能卖的都卖了,不是更好?”
“你敢!”程老夫人面目狰狞地瞪着崔玉蝶,恨不得把她撕了。
孙姨娘则吓得面色发白,浑身战栗,眼珠子不停转着想对策。
崔玉蝶很是解气地笑了笑,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撤了,留下一片狼藉的益寿堂。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程老夫人哭天抢地。
孙姨娘慌慌张张喊道:“快!快去找老爷回来!呜呜呜母亲,姐姐要卖了我怎么办?”
“别怕!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程老夫人搂着孙姨娘,安抚道:“你虽然是妾,但还是良民,她也就是吓唬吓唬你而已。”
程家除了孙姨娘还有几个不起眼的妾室,有的是崔玉蝶从外面买回来本身就是奴籍,有的是家中丫鬟爬床,崔玉蝶乐得那些女人跟孙姨娘斗,从未处置过。
孙姨娘想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董家案子,不就是因为董氏族长私自卖了一个族人,结果闹到后面整个董家都败了。
这么一想,她又安心了一些,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屋子,她又哭了起来,“母亲,姐姐把院子都搬空了可如何是好?”
正说着程东江便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见自己老母亲和最宠爱的妾室楚楚可怜地抱作一团,气得七窍生烟,杀到崔玉蝶院子,得知崔玉蝶带着那些家当去了当铺,赶紧追出去,在半路将人拦了下来。
“崔氏,你闹够了没有!”程东江死死握紧拳头,要不是大街上人来人往,他都想直接给崔玉蝶一拳。
崔玉蝶冷哼一声,丝毫不惧,“老爷,我闹什么了?咱家要尚主,只能拿出六十两聘礼,这事你知道吗?”
程东江面色骤变,看四周百姓对他指指点点,脸色涨红,强压着怒气,“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只给六十两聘礼?”
“哦?那就是我听错了?那老爷倒是说说给多少聘礼才是?那可是公主!我们家虽是小门小户,但也不能怠慢了人家不是?没有万八千两,总得凑出五六千两吧!”崔玉蝶不依不饶,非要程东江当场表态。
程东江急红了眼,“你疯了吗?我去抢都抢不来五六千两!”
崔玉蝶摊了摊手,“那就没办法了!今日大家都在,正好也让百姓看看,我们程家为了尚主可是把能卖的都卖了,诚意十足,想必那乌雅公主也是个善解人意,定会理解的!”
说着,在程东江愣神的时候,崔玉蝶已经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抬进当铺,直到当铺掌柜将东西换成银子交给崔玉蝶,程东江都没再吭一声。
夫妻俩回到程家。
程老夫人和孙姨娘冲出来,对着崔玉蝶就是一通指责。
崔玉蝶傲娇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东江,你看看,这就是你娶的贵女!不孝不仁不义!就是个贱人!”程老夫人气得口不择言。
程东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母亲,算了!事已至此,就这样吧!等公主进门再说吧!”
刚刚他本想在街上跟崔玉蝶撕破脸,可听到崔玉蝶说的话他临时改变主意。
典当东西虽然丢脸,却能让世人知道他清廉,且程家对待乌雅公主绝对重视,即便后面凑不出像样的聘礼也不会有人笑话他,只会同情和怜悯他。
这门亲事是皇上赐婚,皇上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如此一来,今日损失的定能从其他地方补回来。
崔玉蝶这么一闹,彻底让程家出名了。
唐氏和王氏听到消息都不敢出门应酬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孽障呢!”唐氏捶胸顿足。
王氏沉着脸咬牙切齿,“母亲,她这么做是逼着我们也要出银子呢!”
外头的人压根不知道崔玉蝶和崔家闹翻了,如今程家为了尚主变卖家当,崔家却不闻不问,少不得要被人诟病。
明三夫人在一旁淡定出声,“大嫂别气,听你说了承庆殿之事,皇上应该是厌了程家,更是把乌雅公主当成烫手山芋,他必定比谁都希望乌雅公主顺顺利利出嫁,所以这个聘礼即便程家不说,皇上也会给,玉蝶却大张旗鼓闹腾,皇上知道了指不定多恼火呢!咱家这个时候可不能往前凑,就当不知道。”
“对!莺儿说得对,咱不管,再也不管了!”唐氏一边落泪一边说着狠话。
皇宫里。
逍遥王将宫外那些消息当趣事说给皇帝听。
皇帝落下的朱笔顿了顿,蹙眉,“你是说程崔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