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丫头,狗蛋,你们尽管去和县太爷说清楚,家里我帮你们看着。”陈嫂痛骂王春花后,转头对姜柔儿和宁衡说。
“姜姐姐,宁大哥,你们要快些回来。”屋里的小豆子跑出来,满眼天真望着二人。
“那就麻烦陈嫂了。”姜柔儿好感激的握了握陈嫂的手,就和宁衡上了衙役赶来的马车。
在天色完全黑下来时,终于到了衙门里。
县丞大人正襟危坐于高堂,面容严肃平静,可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吓的发汗,原本他还纳闷为什么本应该年后到任的县令大人怎么提前三个月就到了,如今他是明白了,这县令大人就是冲着这税收而来。
今年北方灾情严重,百姓苦不堪言,青县的旱灾尤为严重,税收本就减免一部分,但还有人偷奸耍滑,出了这等田地挂靠岸,使得收上来的粮食更少了。
他们青县名下的十几个村子,竟然有大半村子都有这种情况,收上来的税粮不足往年的十分之二,三个仓库有两个是空的。
要是这桩事查不清楚,他怕是不仅升官无望,还会被降罪,一想到这,他立马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看向几人严肃问:
“本官且问你们,此事竟是何人的主意,所涉及的人皆有那些?”
“大人,都是这个丫头撺掇我的,她说这样可以赚银子,也可以替村里人省不少银子,民妇不知情啊,我的舟儿可是秀才之身,我要是知道这件事有错,又怎么会去做,求大人明察啊!”
王春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宁舟也跟着跪下,县丞大人拧眉:“宁秀才可以不用跪着受审,请起。”
宁舟立马就站了起来,拱手道:“大人,此事我并不知情,其中定然有误会,我今年才考上秀才,我娘想来也是受了他人的哄骗,才做出这等事情。”
姜柔儿瞥了一眼,心下暗道,不愧是人人都想考的秀才,连跪拜都能免,这难怪人人都想科举入仕,
但宁舟这话是什么意思,还真认同他娘是受了她的哄骗?
真是笑话!
“大人,我冤枉,我和我夫君早就在七月初,就和宁家分家,田产也分清楚了,她的所作为和我们毫无干系,这事,村里的很多人都能替我作证,而且有些人就是听从民妇的劝说,这才没被宁王氏所哄骗交纳银子把田产挂靠在她名下。”
姜柔儿虽不太情愿,还是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语气真切解释道。
一旁的宁衡也跟着跪了下来:“大人,我媳妇说的都是事实,我们的税粮是我亲自送去交纳的,也登记在册,大人只要查一查就明了,说我媳妇给她出主意就是荒谬,因为我们并未从中得到半点好处。”
他逻辑清晰的把能证明自己和姜柔儿清白的证据也都说出来。
“你胡说,就是你媳妇哄骗我的,我家杏儿和舟儿媳妇都能作证。”宁王氏还不死心,一直在叫嚣着,想要把这罪责死活推脱到姜柔儿身上。
“你媳妇和女儿被你磨搓的,对你的话哪敢不从,你这话如何让人相信?怕是只有牢中的人能说明真相。”
县丞大人的儿子被姜柔儿救过,此番,他早就派人查过,这位小妇人可是在城中做了一桩大买卖,赚了钵满盆满,怎么在在乎那三两银,唯一他疑惑的是,这位小妇人存在汇安钱庄那笔银子是如何得来的?他这才借着这个机会把人叫了来。
“肃静!”县丞大人压下心底的疑惑,重重一拍惊堂木。
“带证人上堂。”
不一会儿,村里那些被带走的男人都被带上了大堂,那些人一看还有姜柔儿和宁衡也跪着,就有些傻眼,里正上前询问:“姜丫头,你怎么在这?”
“莫不是狗蛋你和你媳妇也牵扯在这里面了?”
一行人有些惊慌,里正一拍惊堂木,肃目道:“老实回答,究竟何人指使你们犯下如此错?”
他们十几人顿时纷纷下跪,头也不敢抬起,身体瑟瑟发抖。
倒是里正跪在地上,鼓起勇气抬起头,言语诚恳的看着县丞大人:
“大人,我……我知错了,这件事和任何人也没有关系,要怪我也怪我们自己,如果不是我们不想贪小便宜,也不会犯了法,还请大人饶恕。”
他这样一说,跟在他身后那些人立马也跪在地上如是说。
王春花的脸上的瞬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没有想到,村里人根本没有怪罪在她身上,只是默默把罪揽在了自己身上。
姜柔儿嘲讽的看了一眼她,还真当所有人如她一般自私自利,犯了错只会把罪责往外泼。
“你们既然已认罪,那就签字画押吧。”
那位胖胖的师爷疾笔飞快在纸上写完,就拿着纸和红泥让他们一个个画押,画完押,他们一个个顿时面如土色,只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有几个痛哭流涕起来。
到王春花时,她也害怕的颤抖起来,可却重重给县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