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搞什么嘛,偏偏今晚排到我。”穿着警服的男人随口抱怨着,深秋时节再加上这连绵不绝的雨点带来几分寒意,他紧了紧衣服,虽然自觉有些倒霉,但还是敬职敬责的巡视着。
这般天气自然没几个人愿意出门,雨幕之下街道显得更加空旷寂寥,新仓感觉到背后有些发凉。
“不会遇上传说中的食人魔或者绑架犯吧?”新仓脑中闪过一些奇怪念头,随即他又摇摇头,自我安慰道:“都是些传言而已。”接着他又想到了些什么,自语着:“但是真理小姐已经失踪两个月了,真希望她还活着。”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低落。
虽然脑中一直胡思乱想,新仓警员的脚步却从未停下,手中手电筒的灯光划过黑暗一直延伸着,他便也就这样一直巡视着寂静的街道。
夜色更深,虽说雨夜下本就乌漆麻黑一片,然之前街边零零散散还有些灯光,一会儿晃神的功夫,却是不剩几家还留着灯了。
新仓叹了口气,这几月怪事频出,作为警员自然要肩负起维护治安的责任,所以这夜巡是免不了了。
半夜过去,当新仓觉得已经不会出现什么事情时,却听见痛苦的呻吟声由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去,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因为夜巡,他已经有些疲惫了。但揉眼睛显然不是因为疲劳。
“这么大个人,我竟然完全没看见?”新仓有些迟疑,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鬼神一类的物什,然而手电筒照亮,职责还是战胜了恐惧。
只见一个浑身泥沙的男人靠坐在电线杆上,粗一声浅一声的呼着气,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新仓忙上前去,用手中雨伞遮挡住男人:“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他轻晃几下,也不再犹豫,虽然没什么断案头脑,偏偏是身强力壮,只见他三两下将此人背上肩头,便快步往镇子上的诊所奔去。
……
“辛苦你了,今天也很卖力气呢。”松下老板和善的笑着,人到中年的他笑容下掩藏着些许疲倦。
来人放下手中东西,回以微笑,那东西接触地面发出的声音足以让人清楚其分量。他倒没说什么话,不过那老板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了。
松下仍然自顾自地说着:“要不是你,这店我也很难经营下去了。”他转身打开一瓶汽水递给面前的年轻人,那人也不拒绝,接过来咕噜咕噜便喝了个精光——他的确是渴了。
“警视厅那边有什么关于你的线索吗?”松下老板坐在椅子上,手有些颤抖,他微弓着身体,揉着自己的腰。
来人仍不说话,摇了摇头。
松下叹了口气,接着便很生气的说道:“那些家伙!拿着纳税人的钱却从来没有什么用!真理也没有找到,就连调取一个失踪人口的档案都做不到!”他的表情变得哀伤起来。
听到这边的动静,打店的里边走出一个美妇人:“大家都有在努力,不要再抱怨了,真理一定会没事的,槐君也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她安慰着别人,只是她的面上也挂着忧愁。
那年轻人点点头,也不再多留,便打算离开了。
他走出餐馆,与一位身着警服的男人擦肩而过。
那位警察驻足回头望了望他,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仍是迈步走进餐馆。
“要一份猪排饭,一碗味增。”天色还早,这警察也就成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松下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嘴中不知念叨着什么回了后厨。
那美妇人立刻赔上笑脸,倒上一杯水递给他:“是刚值完勤吗?我家真理的事情还要麻烦您多多费心。”
原来这来人正是警视厅的探长三田宪司,小镇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由他负责的。
三田长长叹了口气:“夫人,真理的事情很难办了,两个月时间过去,除了知道她失踪之外没有任何线索,松下先生的口供也对案件毫无帮助。”他还想说些什么,那本在后厨的松下却激动地跑出来。
“混蛋!我都说了真理是被一个浑身漆黑的家伙拖走的!痕迹都给你看过了,你竟然说没有线索!你这无能的家伙。由美子你还和他说什么!这家伙一定是故意拖着时间,说不定就是他害了真理!”他情绪很激动,手中握着菜刀。
三田见状站起身来厉喝道:“你在胡说什么!放下你手中的凶器!”
两人剑拔弩张,由美子赶忙将松下推进后厨关上了门,又连连对三田抱歉。三田也知道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倒也没有为难由美子,转身离开了餐馆。
……
这边的事情,南槐安自然是不知,他送完了货就回了自己现在暂时寄宿的地方。
那晚新仓警官带他去了医院,他的伤势虽然看上去严重,但实际检查下来却没什么重大伤口,简单处理便脱离了危险。而新仓警官也是敬职敬责,他汇报给了警视厅之后便一直候着,直到南槐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