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外派时间,很快就到末尾了。五个人组建的这支小分队,白天黑夜工作,尝试使用各式方法,但是效果依旧不温不火的。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精心准备的不如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需要恰如其分。
启程回去前,乡长又带领几个村子的村长宴请了他们,表示感谢几人的辛苦付出。二朱一行人,皆是满脸的尴尬,满怀着歉意开口却只能输出一些常见的词。乡长依旧如初次接待他们时一样,照旧下座位,给他们几个倒酒、碰杯;碰杯、倒酒。几个村长也是如此。小分队的三个男人借酒意上头,掩盖住脸色通红的愧疚;筱筱更是到宴席最后,掩面哭泣抱住二朱的胳膊不放。二朱一直比较冷静,扶着筱筱回校舍。替她洗脸收拾一番,送到床上去。
“这里这么美,我们拍的视频、写的文案那么好,怎么就吸引不了大众?不是我们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都没眼光,没 眼 光。”
“是,是,是。你赶紧躺下休息,啊”把筱筱的手从胳膊处拿下来,躺下了。没一会儿就传来香甜的酣睡声。
二朱给筱筱掖了掖被角。起身往屋外走去。月光洒满校舍前一片空地,抬头望去,它仿佛裹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高贵又清冷似的。看了好一会,二朱才转身回屋。回屋前的身影,坚定而执着。
隔天,筱筱他们几个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却看到二朱还没有收拾行李的动作。
“我打算留在这儿。”
几个人被二朱这样的话震惊到了。不可思议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一致认为,她是因为没有给这里带来变化,而深感自责想要弥补。
“你留下来做什么呢?你一个人能帮他们什么呢?我们几个人都不行,更何况是你一个?”其中一个男同事这样说。
筱筱更是自己动手上前帮二朱收拾行李。
但最后还是在二朱的坚持下,大家同意了二朱的决定。
她想帮助这里的孩子,也帮助她们住的这间校舍的钟大姐。钟大姐因为前段时间腰脊椎突出,已经躺在床上大半个月不能动弹了,她的丈夫打算带她去大城市治疗。
看病、治病、调养都是需要一段日子的。而这里的孩子又不能不读书,至少要等到钟大姐病好了,或者是有其他的代课老师来上任。
二朱写了一张书单并给了一笔钱交给筱筱,希望她回去买齐这些书,帮忙邮寄过来,她想让这里的孩子了解更多的知识,能够拓宽他们的视野,努力走出去,然后回来造福这里。
筱筱收下书单,钱没有收下。
“就当是我也为这里贡献一份力,好吗?”
二朱和乡长、村长送几人离开小学,又送到镇子上,坐汽车去县城坐车返回。
夏天的时候,二朱带着孩子们看星星,手指着牛郎星、织女星,给他们讲解牛郎织女的故事;又指着月亮,给他们讲嫦娥奔月、吴桂伐树的神话故事。而这群可爱的孩子们,带二朱认识当地大大小小的昆虫、树木、花朵。孩子与二朱都扮演着是亦师亦友的角色。
秋天的时候,新课本下来了。已经和孩子们非常熟悉的二朱,开始正式上课了。在正式教学之前,她请教校长该怎么教他们,她从没有过任何的教学经验。钟大姐也打电话过来,“你只要教会这些孩子们认的字、会写字就好了。”
于是,二朱将一至三年级的三个班的孩子放在一个教室里,先教一年级的孩子读拼音、写拼音,再让他们自由读写;接着教二年级的孩子认汉字、读汉字,也让他们自由读写;最后再教三年级的孩子读课文,读古诗,让他们在读完古诗后,尝试背诵古诗,理解古诗的含义,并从中想想描绘的画面。
校长在教室后面的窗户边站着,看二朱合理分配时间进行教学。孩子们在课堂上也是积极听讲,举手发言。感到非常欣慰。课后校长找了二朱谈话,对二朱这一周的教学赞不绝口,也让二朱更加有信心进行接下来的教学。
冬天到了,外面白雪皑皑。孩子们住的比较远,考虑到安全因素,学校便停课一周。钟大姐一直没有好,这间屋子便成了她一个人的了。明明是不大的空间,此刻却觉得奇大无比,乘放不了她的灵魂。二朱搬着凳子拿着一本书读着,从破洞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想到年初外公的葬礼、想起刘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