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城,二朱继续开始繁忙的工作。
台里最近有一项活动,需要外派新疆一个月,二朱报名参加了。
四五月的新疆,大地万物苏醒,一片生机盎然,草原碧绿,花开成海。重峦叠嶂、气势雄伟的天山山脉从东到西横亘在中部,把新疆分成南疆、北疆两大部分。
二朱一来到这里,便感受到一次灵魂和精神的洗礼。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不用处理复杂的人际交往关系。
和同事们暂时被安置在当地一所小学的校舍里。
这所小学由两排矮房拼接组成,前后各三间。前面一排是教室,后面三间:一间是厨房,剩余两间是校舍。
校长住一间,另外一间,学校有位女老师偶尔批改作业比较晚会留下来住。
二朱和女同事住女老师的屋子,其他三位男同事则是住在校长的屋子,校长到当地亲戚家借住。
二朱和女同事筱筱打开屋子,屋子里的样貌很显然惊到了从小生活在城市的筱筱。二朱作为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对“贫穷”早已见惯不怪了,但是那时候还是小时候的事,她记得小时候家里是泥巴屋子,没有钱刷水泥地,家里的地就是土地最原始的样子,如果遇到下雨天,房屋就会漏雨,泥巴地遇到水,一踩那家里就更是一塌糊涂了,需要赶紧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盆、桶放在地上接着雨。嘀嗒嘀嗒声伴随着童年很长一段时间。。。可是那样的情形还是在十几二十年前,二朱也想不到,现如今竟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一张上下床,一张三只腿的桌子,一个歪凳子,一个矮矮的洗脸架子,上面放着个洗脸盆和一把牙刷。墙是土墙,地也是一样的原始。
屋子非常简陋,但好在收拾的很干净,应该是屋子里面住的女老师知道她们过来住,提前打扫好了。
筱筱将行李箱子放在门口,就借口去看看男同事们的屋子出去了。屋子都差不多,另外一间又会好到哪里去?二朱没说什么,将两人的行李箱推到屋子一块空地上。刚打开窗户时,住这间屋子的女老师走了进来。
“你是晚报周刊的记者是吧?”
“是的”
“接到上头通知,是两个女记者啊。”女老师扫了一眼屋内,只看到一个。
“对,我是其中一个,还有个同事刚才出去逛逛了,待会儿就回来。”
“上铺一直没有睡人,我就把不常用的东西放上去了,还没有收拾完,家里临时有事回去了一趟,现在过来把床收拾出来。你先坐这儿歇歇。”二朱瞧着像三十多岁的女人,拿了屋里唯一完好的凳子递给她坐。连忙称谢。
“谢谢大姐,大姐我怎么称呼你?”
“我姓钟,我是这儿的代课老师,校长和孩子们都管我叫钟老师,但我哪里是什么老师啊,字都认不得多少。你管我叫钟大姐就行。”
“钟大姐,我叫周二朱,你叫我二朱吧。”
二朱从钟大姐那里简单知道了这里的大致情况。
这所小学目前只有一名校长和她一个代课老师。校长教一到五年级的数学,四到五年级的语文;周大姐因为能力有限只教一到三年级的语文。全校总共三个班,一、二、三年级的人数相对较多一点,加在一起有四十五人;四、五年级学生人数一共有二十人。
“为什么不招一些老师来?有老师教课,学生肯定就会多起来的。”二朱一边铺床一边转过头来问,正在整理刚从上铺搬下杂物的钟大姐。
“咱们这地儿哪有什么人啊?留不住人啊,娃娃们长大了都离开这里了,去大城市奋斗。不管在外面打拼的好不好,愿意回来的都少。只有少数把孩子丢在老家,让阿爷阿奶带。”说到感叹处,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继续向二朱道,
“先前是有从大城市里来的老师在这儿的,可是哪里晓得啊,待了半年就没影子了,根本就没有坚持下来的。我因为认识几个字,不忍心看我们这里的孩子顶顶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干着急有什么用呢?就自告奋勇跟高校长说了,来教孩子们认字。就这样教了她们几年书。”
钟大姐还想继续和二朱介绍她们这里。门外筱筱和几个男同事,就在催二朱收拾好东西,快点出来。
床铺收拾好,二朱把包放在床尾。毕竟证件还有现金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放在离她睡觉最近的地方最安全。
傍晚,乡干部请二朱他们这一行五个人去当地土菜馆吃饭。
西云乡这回向上申请发展特色旅游业,汇报到了省政府,才促成这次邀请南方晚报周刊前来宣传的机会。
旨在通过这次宣传,带动当地的旅游业发展,振兴西云。西云乡景色优美,但因为当地交通不便利,外人鲜少有知道这个地方的。二朱也是通过这次外派机会才知道这个景色绝美的地方。
几个同事在看到这里的美景和人们的生活质量呈现鲜明的对比后,都有着要改变这里贫穷落后风貌的一股劲儿。在酒桌上,能说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