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苏昭熠风风火火的跑来庭香院,苏昭茹正入神的想着事情,突然一个燕子风筝出现在眼前,这才发现是弟弟来了,苏昭熠显摆了一下自己扎的风筝,就央着姐姐快去花园。
春风还透着凉意,让人觉得十分清爽惬意,苏昭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舒畅了,她闭眼倚靠着亭内栏杆,享受着清风拂面,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都懒懒的。
耳边传来苏昭熠指挥小厮的声音,“举高点儿,再高一点儿。”几个人在园子里来回奔跑,忽的一阵风刮起,风筝被卷了起来,乘风而起,轻盈飘荡升向高空。
“哇~飞起来了,姐姐,快看,我的风筝飞起来了。”已经跑远的苏昭熠兴奋地喊着。
苏昭茹走出亭子,抬头往天上看去,风筝被线轻轻拉动,一扯一放间越飞越高,她余光瞥到不远处有人过来,偏头看去就见大哥与一人并肩而行。
苏昭茹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沈至川,记忆中上次两人见面时,是她在沈家丝竹院里烧东西,烧那些曾经似是载着情谊的小玩意儿,堆在院中的书卷字画信件燃起高高的火苗,院内升腾起阵阵浓烟,院门被用力的踹开,沈至川带着一群人提着水桶闯入,慌张的神色见了她转成愠怒,大步上前扯着人远离火源。
“你这样折腾就不怕伤了自己?”他忍着怒火低声呵道。
苏昭茹笑吟吟的回他,“写了放妻书,我便不再折腾了。”
沈至川因她的模样更加气愤,“休想。”冷冰冰的丢下这句就离开了。
前世他们两人相处了多年,她觉得是有些情意的,可若其中掺杂了算计,那还有情意可言吗?当苏昭茹决定彻查父兄的事是否有蹊跷,就与沈至川对峙过,他的沉默似是给出了答案,却不肯向她说出实情。
苏昭茹收回思绪,两人之间的那些前尘往事像是一团乱麻,谁对谁错也说不清楚,心生怨怼吗?倒也不至于。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侯府得到了保全,沈至川也得到了两位帝王的信任,未来也都会有各自的前程,唯一搭进去的就是些不值什么的信任和喜欢,回想起来总是让人觉得不痛快。
如今再遇见心中也没了少年时的悸动,那份不甘也淡了许多。沈至川这人还是那般风姿秀逸,仪态端方,只是少年人眉眼间多了几分舒朗和朝气,没有疲惫和忧虑。此时苏昭茹觉得重新来过,大家都安稳度日,好好地生活,以后别再有瓜葛才好。
“大哥好,沈公子好。”她福了福身向走来的两人问好。
“昭茹妹妹,这是在陪熠儿放风筝?”沈至川说话永远是含着笑意的,语调温亲切。
“是。”气氛有点尴尬,她实在不知还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看向苏昭晔,“大哥,今日回来的早。”
苏昭晔十分高兴好友归来,“恰巧遇到三郎从姑苏回来,他府中还需规置,我便邀他先来家里坐坐。”
“那就不打扰大哥和沈公子叙话了,我去看看昭熠。”苏昭茹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沈至川将人叫住,“哎,昭茹妹妹,我在姑苏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儿,放你哥哥那儿了,平日无聊可以拿来解闷儿。”
“多谢沈公子。”苏昭茹始终微垂着眼不去看对方,举止疏离,没想出拒绝的理由,只能道谢。
“行,你们去玩儿吧,小心点儿。”苏昭晔适时开口让人离开了。
“这小妹妹怎的如此生分了,之前可是比昭熠还活泼的小霸王。”沈至川好奇的问。
“许是母亲的说教管用了,近来确实安静不少,再有一年就及笄了,也是个大人了。”大哥声音中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随着两人对话的声音渐远,苏昭茹也缓下步子,又陷入沉思,‘刚从姑苏回来?那就是送沈家祖父回祖籍了,可这次怎么返回京中这般早,前世他在外游学一年,明年才回京的。不过沈家祖父致仕回乡,现在琢磨其中意味,应是打算彻底的隐退,换子孙一个前程,以前却没想到这层含义。不过景安帝会真的接受这个示弱吗?’
苏昭茹回想起沈至川参加的那次新帝登基后的恩科,会试却落了榜,他当年可是得过小三元的,还有人说以他的才学品貌,说不定会成为晏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可任谁都没想到他会榜上无名。不过景安帝也留了些余地,若是沈川真落进了三甲里,名次再低些,不光颜面扫地,仕途也会十分艰难。放榜之后沈至川一度成为文人圈中的谈资,有明白人知道他是被家世拖累了,也有看他不顺眼的人在背后各种嘲讽,那些话没少传到他耳中,幸而沈至川性子通透,没钻了牛角尖。
苏昭茹又在想,那他参加下次科考,并且一举夺魁,是不是有豫王那边的筹谋,还会不会有别的原由,像她查到的那样给景安帝递了投名状,所以他们谋划了多久,是不是现在已经将侯府算在其中了,她不得而知,至少现在还没有窥探到一丝异样。
苏昭茹一直怀疑他们俩人的婚事也是筹划中的一部分,为两个帝王牵制住侯府,一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