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苏昭茹的心情十分复杂,走的有些慢,连身后的琥珀有些不解地跟问她,“小姐不急着去静雅堂了?”
“嗯,我找找看有没有好看的花枝,折了送给祖母。”苏昭茹敷衍的说。风雨将庭院中的花朵打落,满地都是落花残瓣,哪里还有什么好看的花枝。
琥珀帮着寻了一圈,想到园中的花草,“昨夜又刮风又下雨的,好多花都落了,不如等咱们院里的牡丹开了送予老夫人。”
苏昭茹想起曾经祖母和母亲都是喜欢明艳的颜色,“也是,魏紫那几株快开了,改日折了插花给祖母和母亲都送去。”
不管走的再慢,说话的功夫就来到了静雅堂,苏昭茹在院门口站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才抬步进院,正巧老夫人身旁的秦嬷嬷往外走。
秦嬷嬷见到苏昭茹来了,便往跟前迎了两步,“小姐,怎来的这么早,老夫人才起身。刚还说怕你被昨夜雷雨惊着了,没睡好,让派人去说一声今日的请安免了。快进屋里老夫人记挂着呐,奴婢再去吩咐小厨房多备些早食。”
“劳烦祖母挂念,昨日确实被雷惊醒了,只是清晨阳光正好,醒的也早了。”两人边说边往正厅去。
苏昭茹寻了个下首的位置落座,丫鬟奉上茶水。她身形笔直,姿态有些僵硬的坐在那儿,手心冒着汗,心中十分紧张。片刻后有人掀起门帘进来,身形高大,体态俊雅,那张脸和记忆中的人渐渐融合,眉目俊朗潇洒。
“哥…大哥。”苏昭茹的嗓子像是压了块石头,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她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站在一步远的位置有些不知所措,想去摸摸这人是不是真的。
“茹儿今日来的早,这眼睛怎么红了,昨夜没睡好吗?”苏昭晔伸手拍了拍妹妹的头,关心的问道。
苏昭茹稍微稳了稳心神,话语有些急切,“没,我…我挺好的,就是刚被茶水的热气熏着了。大哥呢,还好吗?”
苏昭晔以为妹妹在问他昨晚休息的如何,“好,昨日去军营操练的有些累,没被雷声吵醒。”
苏昭茹强压着翻涌的心情,很不舍得低垂下眼睛,遮掩快要失态的样子,缓缓的说:“那就好,父亲和大哥平日里辛苦了,我同人学了些温补的药膳,到时让人送到各个院里去。”
苏昭晔宠溺的看着妹妹,“难得你还会学这些,我就等着尝你的手艺了,。”
“大哥,姐姐,我来了。”只听苏昭熠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抓着苏昭茹的手晃来晃去。“姐姐,带我去放风筝好不好?”
苏昭茹再见到弟弟小时候的样子十分感慨,觉得对他有些亏欠,不由得想答应他的所有要求,“好好好,今日与夫子上完课便带你去。”
“臭小子,就知道找你姐姐撒娇。”一个洪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另一个柔和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耳中,“家里也只有茹儿能管得住他。”
这声音让苏昭茹整个人僵住,‘是父亲和母亲。’,她回身见到眼前的两人,双眼泛酸,视线模糊,她赶忙低头掩饰自己的神情,随即同苏昭晔一起俯身行礼。
“父亲,母亲,金安。”
苏昭茹的声音发颤,俯下身的同时偷偷擦了一下眼睛。
苏夫人看着苏昭茹脸色透着疲惫,眼圈红红,“茹儿看着脸色不太好,熠儿莫要闹你姐姐。”
苏昭茹心中充斥着激动和悲伤,不敢露出异样,敛住情绪缓声回答,“母亲,我没事,就是昨夜睡的晚了些。”
苏夫人见她神色躲闪问道,“莫不是昨夜又同你身边那几个丫头讲什么志怪故事了?”
苏昭茹哑然,她倒忘了有阵子她特别爱看志怪故事,还总是讲给身边人听,所以那阵子在她屋里值夜的奴婢只有胆子比较大的琥珀,连另一个性子沉稳的贴身婢女流月都不敢一人守夜。
安远侯好奇的问:“茹儿最近不看律法,又去看志怪了?都讲了什么故事。”却被苏夫人瞪了一眼,“平日里问他们功课时,倒不见你这么上心。”
苏昭熠听见问功课,一下缩到大哥身边,假装自己不存在。
苏昭茹尴尬的开口,“父亲,母亲,你们别气,那些故事我就是看着解解闷儿,其它要学的都没耽误。”
安远侯故作严肃的说:“那就好,平日多听你母亲的话,别惹她烦心。”
苏昭茹起身应道,“是,父亲。”
此刻老夫人也被秦嬷嬷扶着走入堂屋,“请安少一日也不妨事,你们平日里忙,合该找个由头躲懒。”
众人起身,待老夫人落座,躬身请安,“敬叩母亲(祖母)金安。”
“好好好,都坐。”老夫人坐在上首,慈爱的看着一家子人。“待会儿留下用早食吧,昨日庄子上送来一些春菜,咱们也尝尝春鲜。”
苏昭茹看见身体依旧康健的祖母,心中十分欢喜。现在除了还未见到大姐,其他家人都好好的,她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大半,一家人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