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
她猛的从梦中惊醒,但见闻声进来卧室的人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许致心有余悸,坐起身紧紧的抱住季驰。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更紧的抱着他。
季驰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许致,没事了,我在这儿。”
她沉沉的叹了口气,又闭了闭眼睛,才小声的说:“季驰,别放手。”
“嗯。”他摸摸她的脑袋,回答说,“我在的。”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季驰知道先前那些虚假的消息是魏砚书刻意弄出来的,但还不等他去找许致,魏砚书就已经把人带走了。
他听到小宋的汇报时的确很生气,但也明白魏砚书不会对许致做出过分的事。
季老爷子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还是在饭后借着下棋的名义,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季驰知晓其中的深意,只平静地说了句:“我会处理好的。”
陈幼之还是住在季家老宅,她母亲生前留给的钱财她全部委托给季驰打理,但季驰也只是将东西交给了小宋,至于后续的事情,小宋自然会处理的很好。
只是碍于季家人的这层身份,他不好在明面上继续接触国外的那几桩案子,于是联系了在国外的朋友,断断续续的知道一些那边发生的事情,不至于真的不知情。
陈幼之因为孩子的原因和双瑶走得很近,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可能真的会认为她是季驰的未婚妻。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感情是最勉强不了的东西,便也半真半假的装着糊涂。
好像每一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又都在做着言不由衷的事情。
季驰答应回到季家是因为父亲的遗愿,可现实远不像他预想的那样。
迟婉告诫过他的话言犹在耳,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明一开始就有预感,但还是无法逆转。
许致提交的调职申请被驳回了,像是有所预料,她并不意外,也没再说什么,按部就班的做着份内的事情。
冷静下来后,她回想起那天在墓园时的情绪,当真觉得有些荒唐。
可情绪这东西,谁又能保证可以完全把控。
周末要回父母家的时候,她看着季驰开视频会议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后只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他开完会儿。
她在他起身过来的时候自然且欣喜地拥抱他:“季驰,等哪天我们一起去一趟海城吧。”
季驰细细地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叫一声她的名字:“许致。”
“嗯?”
“想哪天去?”他抚过她身后的长发,“你知道我在海城做了什么,对吗?”
“是啊,”许致笑着,捧着他的脸颊印上虔诚的一吻,“我知道的。”
季驰摸摸她微微泛红的耳垂,声音极轻地询问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偷亲我是什么时候吗?”
她面色一红,仓惶躲开他的视线:“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
“是吗?”尾音上扬,他凑近了看她的眼睛,眉眼带笑的一张脸近在咫尺,“我好像记得……”
“季驰!”
她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神色紧张且慌乱。
他笑一笑,轻轻拉开她的手,虽不再说话,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两人都默契地都没有提及此前发生的事情,好像只要不说,就不会有人在意。
季驰送许致回家,在楼下碰到了许鸣,
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先说话。
许致看了看许鸣,又看一眼身侧的季驰,她低头走过去许鸣身边小声说了句话,然后上楼去收拾东西。
许鸣笑了笑,走到季驰面前站定,要开口问什么却又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能像以往一样,微握住拳头锤一下季驰的肩膀,开口时换了话题:“季妖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
“当然是律所的事情,”许鸣侧身靠着黑色的宾利车身,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怎么?你心虚啊,我知道你和小致的事情,但这丫头打小就这样,就算心里有什么也不轻易显山露水,除了在你这儿……”
话没说破,但彼此已经明白了。
季驰转了个身,面对着许鸣神色严肃而认真地说:“大老板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所以我还是需要你帮我。”
“哎呦,难得啊,”许鸣嘴贫的笑了笑,打趣说,“你这是有求于我,来,和小致一样,先叫声哥吧。”
季驰轻轻皱了下眉:“许鸣。”
虽说他是长自己一届的学长,但就算当年在导师面前,他们都是称呼彼此的名字。
有一次许鸣失口,在导师面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