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棠告诉林老太真正想购买药膏的,是大乾最尊贵,也是唯一的公主,昭陵殿下。
林老太眼睛都瞪大了,她们家的膏药已经火到京都了吗?
若是有公主殿下做宣传,往后琼玉膏销路拓宽到京都,何愁没人购买。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老太太眼睛越来越亮,却没被惊喜冲昏头脑,将现下存量不足的消息告诉谢棠:“不知公……贵人何时要,我们好安排。”
“一个月后。”
林老太忙摆手:“一个月不够,一个月太短了!琼膏能赶制出来,玉膏制作过程繁琐,恐不能按期交付,况且在您之前的单子已经排到秋末了!”
谢棠知道时间紧迫,看在近些月两家算有些交情,还是没忍住将一段鲜为人知的宫廷密事说了出来。
“林大夫有所不知,当今圣人在潜邸当太子妃时,曾以命救了刺客剑下的官家,利剑却在她左肩留下一道极深伤口,官家心疼圣人,多年来命令太医院找了无数法子,都没能彻底消除那道疤痕。
一个月后是圣人华诞,公主殿下急切想用玉膏做寿礼,进献给圣人。”
林老太这才清楚缘由,依旧皱着眉头没有应承下来。
站在一旁的芸芙还不忘添一把火:“林大夫想想法子吧,公主的孝心最为珍贵,若是误了贵人的好事,恐会引来雷霆之怒,您也不想领会殿下的怒火吧?”
林老太听在耳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琢磨片刻,还是打算先去问问孙女。
里屋中,祥云将刚从空间研制出来的玉膏锁在木匣里保管,里头排列整齐的瓶瓶罐罐,仿佛变成一锭锭圆润饱满的元宝,招着手向她问好。
手上有钱,夜里能眠,简直是人生幸事。
忽然瞧见奶奶火烧腚跑进屋,还顺手关上房门,一进屋抱起孙女坐到榻上:“宝啊,一百罐琼膏,需要多久能做出来啊?谢夫人要定一百罐琼膏,一百罐玉膏。”
听到有大生意上门,还是大几千两银子的交易,祥云眉眼都飞起来了。
“琼膏容易,玉膏费些时日,按照现在的订单顺序,半年后能拿到。”
“不成啊,人家只给了一个月的期限。”
祥云小脸一皱,眼里的光迅速灰败下去,仿佛到嘴的鸭子飞了般难受。
时间太短,以她目前的速度,即便不考虑先下定的顾客,一百罐也得需要两个月功夫。
她嘴一瘪,一只手搂着奶奶的脖子,一只手热地作小扇子状往脸上扇:“不能跟谢夫人商量商量吗?好东西不怕晚,咱家的膏药值得等的!”
林老太这时才看到孙女额前的碎发满是汗珠,俨然一副累着的模样。
拿起床上的团扇给她扇风,不放心道:“阿宝你说实话,玉膏的制作法子是不是特别耗费心力,如果很辛苦我们不要做了,奶奶只想让我的阿宝每天快快乐乐的,家里没有这块进项也能过得好好的,用不着你一个没长大的小奶娃赚银子。”
累是累了点,但心里充实。
祥云每完成一次提炼后,都感觉体内的灵气用起来更加灵活便捷了,如今虽瞧上去跟两岁大的孩子无异,实则无论从体力还是从心智,她都甩了同龄孩子数条街。
再三跟奶奶保证不辛苦,林老太才安了心。
祖孙两一致认为,若一月内注定完不成订单量,不如一开始就不接这一单。
省得惹恼了贵人,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谢棠在后院走廊坐椅上等候林老太回复时,顺带打量了翻周遭环境。
身后不远处有浓郁的熬制草药味道从门缝中飘出来,门口不停有顾客上门询问琼玉膏。
第一批用过膏药的妇人小姐已经将效用广为传播,大伙儿现在恨不得多多囤一些在手上,深怕晚了没货。
更怕大伙儿都变美,唯独自己还停留原地。
谢棠冲婢女道:“等下再去定十瓶琼膏,山居先生处的启蒙课程算起来也有三个月了,本就是奔着名号去的,多留此地无甚大用,早日回京都才是正理。”
芸芙笑着打趣:“夫人是想将军了吧?”
谢棠嗔怪:“大姑娘不害臊,等哪一天我给你寻摸个婆家嫁出去,看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早已不在“大姑娘”行列的芸芙,更好奇主子会给她找个什么档次的男人,掩面羞臊片刻后,试探道:“若遇不上好男人,奴婢才不想嫁人,只想留在府里伺候您跟姐儿。”
“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谢棠并不知道贴身丫鬟的心思,只当她是害羞,“你如今也有十九了,再拖下去不好嫁人,等改日我跟夫君商议商议,在军中帮你看看有没有上进勇猛的儿郎,最好已经当上百夫长……”
谢棠滔滔不绝说着,浑然没注意一旁丫鬟的脸色已经变了。
百夫长才能有多少例银,还不够她买两个珍珠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