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林老三虽没有亲口说粮食价格要大跌,可确实给村里人提了个醒。
大伙儿也是因为林家,才避免在此次夏税中,存下更多粮食。
心中对林家人的抱怨又轻了几分,连连道。
“林衙役是个好人,大伙儿敬重他,他有好事自然也惦记着村里人。”
“没错,林家个个是好人,多亏了林家三郎,我家的粮食卖在最高价,又在最低价买了回来,一来一回税收的粮食全都解决了。”
林老大心中大骇不已,果然一抬头,看见两个衙役脸上得逞的微笑。
眼底的狡黠满得快要溢出来,目光森森落在他身上。
下一秒,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掐住林老大胳膊:“衙门里的消息,林延秋也敢泄露,我看他是嫌衙役的活儿太无趣,上赶着要到大牢里蹲一趟。”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惊慌不已。
方才还眉飞色舞夸人的几个村民,一见两个衙役掏出锁链和佩刀,吓得魂都没了,生怕方才哪句话没说对,下一个被带上镣铐的就是自己。
曹同光慌忙上前,挡住两衙役要离开的步伐:“两位官爷,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林家都是好人,我……我是莲花村的村长,我用名义担保,林家人绝对没问题。”
瘦高衙役,长刀拍在曹同光胸脯上,每晃一下,阳光照在刀面上闪着光,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你一个小小村长,有什么名义方才是你们村的百姓亲口承认的,因为林家三郎泄密府衙消息,你们才赚了个盆满钵满,林延秋犯了泄密罪,可徒一年半,你们扰乱市场,也要下大狱!”
村民们吓得涕泪横流,不少胆小的,没常识的当场就跪下认罪。
矮胖衙役目的达成,不想多费唇舌,一副开恩的模样道。
“念在你们是初犯,且法律意识淡薄,这次先不追究你们责任,但林家人是主谋,不可轻饶,若之后需要你们出堂作证,记得尔等方才说过的话!”
一听还要出堂作证,大伙儿心虚地埋下头。
只有几个愤愤不平的,例如顺喜爹,春生,一直在一旁拼命解释,林家三郎没有跟他们说过什么,消息是林家大郎自己揣摩出来的。
至于村里人跟风的行为,更是跟林家人没关系。
奈何,他们说得再多,两个衙役跟聋了一样,一个字都不予理会。
驾起马车,压着林老大离开。
曹同光火急火燎跑到林家,将消息告诉林家人。
一听儿子被如此荒谬的理由抓走,林老太气得直拍桌子。
“小人难防,定是老三在衙门里得罪了人,人家找上门来报复了。”
张氏脾气暴躁,恨不得去厨房拿菜刀出去追赶马车,被林老太拦下。
“民不与官斗,他们是铁了心要寻我们晦气,如今只有把前因后果赶快告知老三,让他好好跟知县大人说清楚,咱家身正不怕影子斜,衙门会还老大公道的。”
哪知曹同光突然一拍大腿,道:“哎呀,这群王八羔子,算好了时间,这是非得给林大郎罪受啊!”
张氏不知道什么意思,一脸懵。
曹同光赶紧解释:“咱们的知县老爷已经离任了,新上任的老爷还没到萧县,那两差役将大郎带回去处置,少说要在牢里等到新知府到任,天高路远的,谁知道是明天到,还是后天到,没准十天半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啊……大郎!”张氏急得哭出来,一向好强的她,记得热锅上蚂蚁般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地牢里潮湿阴冷,听说满是蛇虫鼠蚁,不知道里头的犯人凶不凶,万一虐待大郎怎么办”
她越想越害怕,仿佛丈夫哀嚎鬼叫的样子已经在眼前了。
另一边,被推进地牢的林老大,拍着牢门说要见林老三。
结果看门的牢头告诉他,宋捕头昨天领了手底下的差役,去大梨村办公去了,没个三天五天回不来。
又听说衙门里连知府都不在。
他立刻明白过来,那两个差役打的什么算盘。
无非是想让他遭点罪,让林老三瞧瞧得罪他们的下场,至于弄死弄残他,这些人没那么大胆子。
想通了,林老大也就不慌了,找了角落扶墙坐下。
牢里除了他,还有好几个男犯人,不同于他妆发整齐,其他几个无不蓬头垢面。
俨然在里头已经待了有段时间了。
见有新人进来,还有心情问林老大犯了什么错。
林老大摸了摸鼻子,见几人样子不似大奸大恶之人,八成是些小毛贼或打架斗殴的混混。
“家里兄弟得罪了两个衙役。”
话一出,大伙儿立刻明白了,十分熟稔道:“正常,铁打的衙役,流水的县老爷,你家兄弟胆子够大的,得罪谁不好,得罪这帮孙子,是摆摊没给保护费,还是交税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