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翠莹也有些欣喜,连忙凑到安芷柔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小姐,要不看看?”
安芷柔只是微微抬眸,便又闭上了眼睛。
脸颊似乎被一个坚硬的东西啄了两下:“咕咕!咕咕!”声音里不满大有,安芷柔不答应就要把她的脸给啄破的趋势!安芷柔无奈地伸出手,揉了揉晴柔的脑袋。
这一摸手心里反倒出现了两个圆碌碌的小脑袋,安芷柔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白一灰两只信鸽,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看。
“你就是晴逸?”安芷柔眼前一亮,点了点灰色那只的额头。
晴逸便立刻挺起胸脯,他的脖颈间有一圈白色,像是系了领带衬得格外高贵。晴柔一看到晴逸这模样,咕咕叽叽地跳着脚站到晴逸身旁,拿脑袋蹭着晴逸的脖子。
安芷柔呆呆地看着两只信鸽对自己秀恩爱,有些忍俊不禁。
摸索着扯下晴柔脚下的信,丝滑的触感让安芷柔不由一笑。静芳看到安芷柔现在的模样,放心地拉着翠莹退了出去。
几乎就在扯开的一瞬间,丝帕也随之散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何事悲风托双亲,去时豪情消减半。风尘四散三千里,随月追梦到燕北。卿卿芷柔,古人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生机已现,可缓缓归秦。”落款姜斯逸画了一个铜钱大的小人坐着数叶子的模样。
安芷柔轻笑出声:“在等我回来吗?”安芷柔的手轻划过信上的小人。是啊!他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呢?想必二哥敢孤身闯到天台救她于水火,应该是去见了姜斯逸,求了他。
安芷柔转头看向自己残破的双腿,泪水一下子就喷涌而出,怎么也忍不住。她紧紧地抓着姜斯逸的信,可是她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初生牛犊不怕死的安芷柔了!
她怕!她怕的要死!她怕疼!她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她怕自己就这么死了!
她也怕今后自己拖着这双病腿举步维艰,她怕着未知的一切。在原来的世界里一眼能望到未来的日子,似乎也成了奢侈。
而另一边远在秦国的姜斯逸也收到了快马传来的信件。
“什么?”姜斯逸将手中的信报反反复复看了几百遍,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还是晚了吗?”
他的手颤抖着,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信报被他揉作一团。理智最终压不住那跟弦!
“朕要御驾亲征!”姜斯逸一拍案,连夜将御史大夫安毅中和丞相范宇召集到了养心殿,托付了国事。
对外只是称病不上朝,国事全全交由他们二人处理。月朗星稀,一匹孤马,一方宝剑,便是他全部的家当。
不能!不能!他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
姜斯逸不断地扬起手中的马鞭!他的柔儿,是多么骄傲的人,却受到这样折辱,他怎么甘心!他怎会舍得!
他都舍不得碰的人,他小心翼翼维护的人,才不过短短数月,怎会如此?明明他都已经安排地这么妥当了,为何还是会出差错!
连续三天的赶路,在第三天,天际泛白的时候,姜斯逸赶到了姜怀年的军营。终于是体力不支没能撑住一头栽倒在地。
“皇兄?”姜怀年在看到姜斯逸的时候也愣了一瞬。
他前几日不才刚让自己备战吗,怎么现在出现在他的军营里?姜怀年看着姜斯逸沉睡中还紧锁的眉头,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能让皇兄抛下政事还赶到边境来,只有安芷柔遇到了什么不测。
思及此,姜怀年也开始焦躁了起来,在姜斯逸床前来来回回地踱步。想一把把他拉起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兄长因为赶路而疲惫的眉眼,最终还是叹着气,一屁股坐在了床头!
“柔儿!柔儿!”姜斯逸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也不过才睡了两个时辰便惊叫着醒来!
看到熟悉的军帐,他先是大松了一口气,随机立刻翻身就要下床,正对上自己亲弟弟幽怨的眼神。
“皇兄!如今你是一点都不背着我肖想我的妻子!”姜怀年气得脸涨得通红。
姜斯逸此刻没有时间和他废话,一把将他推开,起身披衣:“军队练得怎么样?有多少把握打的赢?”
“她怎么了?”姜怀年抓住姜斯逸的胳膊,不让他继续穿衣。
“暗卫传来密报,她恐怕此身不良于行!”姜斯逸神色凝重,眼里布满了血丝。
“什么?”姜怀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叫不良于行?她怎么……”
“没时间了!”姜斯逸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新日:“再多的等我回来!”姜斯逸拍了拍姜怀年的肩膀:“将士在外,君有不受!这里的一切都听凭你调遣!”
“臣弟明白!”姜怀年松开了姜斯逸跪地接旨。
又命属下将最快的